陶君蘭看著李鄴那隻手,也是輕輕一笑身心俱是輕鬆:“是啊,都過去了。以後再無人能對我們如何了。”
李鄴終於實現了他的理想,而她也是。
她曾經想,若他們可以攜手並肩的站在一起,度過風風雨雨,做一輩子的夫妻,那該多好。而如今,能陪著他一直走下去的人,也隻有她。她很滿足,也很感激。
“你想住那個宮室?”李鄴忽然又問了這麼一句十分耐心且十分期待的樣子:“那以後可是我們要住的地方,可得好好選。”
陶君蘭想了想:“要不住在甘露殿?那裏離太極殿最近。你每日過去也方便。”
李鄴想了想,覺得陶君蘭肯定不願意住皇後住過的地方。而且甘露殿也不差,也是宮中位置好且又寬敞的宮室。於是他就點點頭:“那就住在那兒,一會讓周意過來,將甘露殿重新休整一番。另外,也得改個名才好。”
陶君蘭倒是不在意這些,不過李鄴興致勃勃的規劃他們的未來,她也不會掃興,便是笑著提了幾個要求。
兩人說了好一陣子話,雖說都是些瑣碎的事情,可氣氛卻是溫馨無比。宮人遠遠的看著,隻覺得心生羨慕。
關於七皇子的事兒,陶君蘭沒說,李鄴也沒問。兩人頗有點兒心照不宣的意思——不僅是這個事情,就是其他的事情,同樣的也沒人提起。
最後甘露殿被李鄴改成了鳳鳴宮。鳳鳴二字,正好也是點明了陶君蘭的身份:身為皇後,她自然是人中真鳳,再無人可比的。鳳鳴宮闕,皇後威儀無人能比。
陶君蘭看到這個兩個字的時候,也是一笑,對李鄴的心思了如指掌。李鄴這般,倒是叫她心裏微微有些甜蜜——別人的尊敬和看重,哪裏比得上李鄴的尊重和愛憐?
緊接著就是登基大典,許是因為推遲過,又耽誤了這麼久,司禮監便是憋著一口氣的要將這一次的大典辦得鄭重無比,以此來昭告天下,好安定民心。
這當然也有李鄴的意思。
李鄴命人將鳳袍做得格外華美雍容。不過陶君蘭卻是有些遺憾——如今她的肚子已經碩大了,根本就遮掩不住。哪怕是衣裳寬大,可也仍然是看得出她的笨重。這樣一來,自然就更加談不上什麼好看了。甚至鳳袍太好看了,越發的將她襯托得不那麼好了。
當然,這是陶君蘭自己的感受。在別人看來卻是沒什麼的——肚子是有影響,不過陶君蘭本身的氣度擺在那兒,再加上鳳袍鳳冠的襯托,即便陶君蘭是個孕婦,卻也還是沒人會覺得好笑。事實上,幾乎沒人敢抬眼看她。皇後威儀,尋常人哪裏敢看?匆匆掃一眼,也覺得褻瀆了一般,忙隻能的低垂下來。
李鄴還叫人給拴兒做了杏黃色的太子服。
陶君蘭知道這個的時候,還攔了一下,覺得拴兒太小了應該再等幾年再說。
李鄴卻是執意:“拴兒是我長子,又懂事聰明,自然是要繼承我的基業的。”至於適合不適合當皇帝——從小就按照要當皇帝的架勢去教,還怕什麼長大了不能當一個好皇帝?
陶君蘭就隻能作罷,隨後又問他登基之後大赦天下的事情和分封群臣百官,以及皇室成員的意思。
百官那兒自然不必說了,陶君蘭不關心,她關心的是七皇子和阿武等人。
李鄴笑了笑:“老七這次出了大力,我自會好好賞他。一個親王是跑不了的。至於莊王和武王——莊王是要圈禁的。莊王府很不錯,就讓莊王老死在那裏頭也就罷了。他的兒子是李家的血脈,這點抹不去,我自然不會虧待。武王雖說有謀逆的心思,可到底沒做什麼,反倒是被人當了槍使,自然也就略去不提,厚葬了他之後,讓他兒子承襲了他的爵位就是。至於阿武,他也承襲康王爵位,日後大了,再封個親王也沒什麼。”
李鄴這樣的安排十分厚待仁慈,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兒太過寬容了。不過這樣的話,李鄴的名聲和威望自然也會提高許多。最關鍵的是,陶君蘭也的確是覺得這一代的恩怨沒必要延續到下一代人的身上。
“八皇子和九皇子——”陶君蘭遲疑著開了口。八皇子其實都是附帶,最主要她想問的是九皇子。
對於九皇子,李鄴也是有些頭疼的。不過看著陶君蘭那副樣子,他便是歎了一口氣:“過幾年就說他病故了,然後悄悄送走就是。”
九皇子不是李家血脈,有這樣的結果已經是極好了。
陶君蘭放下心來,最後提起了王家和皇後:“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