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暨東剛結束一場會議,她來的時候,她還能看得出許暨東臉上的疲憊。
“坐吧,想喝點什麼?”許暨東盡量用平穩的語氣問。
李止水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不必了。”
“兩杯咖啡。”她說不需要,許暨東還是按了內線吩咐了一句。
不一會兒,秘書小姐端了兩杯咖啡進來。李止水淡笑的道了一句謝謝。
許暨東坐到了李止水的對麵,他沒有記錯的話,今天是一個星期期限的最後一天了。
“想好了嗎?”許暨東的眸子裏帶著一絲溫柔,抬手在她的咖啡裏放了兩顆糖。
方顏辛能做的,他也能。
李止水沒有抬頭,看著黑色的咖啡被糖砸出的漣漪:“許暨東,抱歉,我不能……答應你。”
許暨東的手一頓,嘴上輕輕勾起的笑意悄然的褪下,他將咖啡送到了嘴邊問:“給我一個理由。”
“我……我心裏放不下。”她心裏有裂口,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孩子帶給她的痛,她到現在都沒有辦法平複。
李止水見方顏辛的兩幕場景出現在了許暨東的腦海了,他脫口而出:“放不下方顏辛?”
李止水詫異的抬起了頭:“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隻是好奇你放不下什麼。”許暨東直視著他,用咖啡遮住了自己眼底的苦澀。
“如果你認為是,那就是吧。”李止水深喘了一口氣,她認為自己沒有解釋的必要。
許暨東放下了咖啡杯,哼笑了一聲:“那昨晚的一切是什麼?你的生理需求?”
“啪!”李止水一抬杯子,整杯咖啡灑到了許暨東的身上,她的眼睛有些憤憤,卻也藏不住閃過的一絲失望:“原來你是這麼想的,那我們也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她抓起包就要走,許暨東不顧身上的狼藉,抓住了她的手,讓她麵對自己:“那你告訴我,不怎麼想,我該怎麼想?”
她早上起來就去見方顏辛,晚上下班和方顏辛一起走都要到對麵的停車場,這樣的兩個人,說他們現在是單純的關係,恐怕也沒有人相信。
他高大的身軀壓迫著她,讓她不得不仰頭看他:“許暨東,我們不能走到一起,不是因為任何人,而是因為我們自己,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好好的,你在做決定的時候,就真的一絲一毫都沒有替小浩文考慮過嗎?”他總是覺得抓不住她,甚至都要用兒子的名義來留住她。
李止水看著他的眼睛忽然湧出了一絲紅:“我替浩文想了,可我也想到了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我……過不了這個坎。”
許暨東一怔,一雙看著她的眸子裏都是說不出的情緒,抓住她手腕的手緊了幾分:“夏含笑,你聽著,無論多久,我都會陪著你垮過那道坎!我給你時間,隻等你真的能徹底的放下。”
那個孩子,也是他的疼啊。她提一次,他傷一次。夏含笑在這道坎麵前畏懼,他卻不能。如果他也畏懼,那他和夏含笑之間就永遠都沒有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