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我除了這句話再也說不出別的話,我怕自己還不夠狠心,停頓了一下,我又繼續開口:“我拜托你的事情也到到此結束了。”
我看著兆清嶼轉身離開的背影,自嘲的笑笑,自己以前竟然會那麼天真。
念念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我從床上拿了一塊毯子給她蓋上,又給陳蘇杭編輯了這裏的地址發出去。
陳蘇杭要一個小時以後才能趕過來,我先照顧念念,晚點送我和念念回醫院。
看著熟睡的念念,我五味雜陳,她此刻的情況越來越不容樂觀,而且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剛把手機裝了進去,強烈的拍門聲就響了起來,我以為是兆清嶼找人過來趕我們離開。
心裏快速的想了一套說辭,沒想到敲門的竟是一個小女孩,我有些不解。還沒等我開口,小女孩就告訴我不遠處有個大男人暈倒了。
我心下一緊,既然小女孩過來拍門,又聯想到剛才兆清嶼離開時的臉色蒼白,我也顧不得想他對我做的錯事,連忙拜托小女孩帶路過去。
我的心裏不停的祈禱隻要他沒事就好,如果……他……我突然不敢想下去,第一次的離開已經損失了十年,我不想再損失以後的每一個十年。
在看到兆清嶼那張奄奄一息的蒼白麵孔的時候,我隻覺得心底生寒,我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冷汗津津,連手指都跟著瑟瑟發抖。
不能去醫院,不能去醫院,這句話突然就出現在我的腦海裏,就在我一籌莫展之際,兆清嶼竟然醒了過來。
“不能去醫院。”兆清嶼聲音有些虛弱,這句話好像用盡了全身力氣。我胡亂的點頭答應著,看著又暈過去的兆清嶼,我隻好拜托大家先幫我把他送回家。陳蘇杭應該已經在路上了,隻要再堅持堅持就可以了。
我看著兆清嶼沉睡中的睡顏,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眉頭緊皺,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撫摸那個我心心念念深愛的人,思緒去飄向了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
那是一個溫暖的午後,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我看到了那個比我大了幾歲的長的明媚皓齒的男孩,那個時候我正在和念念玩互換名字的遊戲。
我從來沒有見過長的那麼好看的男孩,比我們班任何的一個男孩都好看,眼睛大大的亮亮的,整個人都像是剝了殼的荔枝漂亮的晶瑩剔透。
我就這樣呆呆的一直悄悄地躲在角落裏看著他,一天,兩天,三天,一個禮拜。我發現他從來都沒有笑過,我想不明白明明長的那麼好看的人怎麼不笑呢?
終於我鼓起了勇氣,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身邊,試探性的和他說了句你好,不出意外的他沒有理我,我竟然毫不氣餒,索性坐在了他的旁邊,一個勁的跟他說話,有趣的無聊的各種事情。
我還是知道了他的名字,兆清嶼。這三個字就像是一顆種子從那個時候便種在了我的心裏,隨著時間生根發芽。
後來我才知道兆清嶼來這裏養病,我也無意中知道了他得的是一種罕見的家族遺傳頭疼病,也是那個時候我突然有了死亡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