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站起身來,說道,“代駕過來了,我們走吧。”小張看著一眼兆清嶼,又看了看我,在扶兆清嶼和不扶兆清嶼之間徘徊。我見狀,對兆清嶼說:“走吧,代駕來了。”
兆清嶼隻是安靜的陷在沙發中,表情陰晴不定,也沒有聲響,我想要去拉他起來,小張急急忙忙看著我說,“嫂子,老大喝醉了,還是我來吧。”
就在這時,兆清嶼低沉的說了一句:“扶我。”也不知道對誰說,我去拉兆清嶼時兆清嶼甩開了我的手,根本不理睬我。
兆清嶼自己就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倚在牆上,對於我和小張想要扶他,他都拒絕:“我沒醉,自己能走,犯不著你們扶我。”但是,口氣和語音都聽得出兆清嶼已經在醉倒的邊緣徘徊了。
“好了,你沒醉,知道你沒醉,但是讓我和你一起走好不好?”我幾乎用哄小孩子的方式哄兆清嶼,小張在一旁都沒忍住笑出聲來。
“不想。”兆清嶼即使醉酒還是在拒絕我,我真是哭笑不得,他搖搖晃晃走在過道中,眼見他幾乎要摔倒,我立馬衝上去,將他的胳膊拽在自己的脖子與肩膀處,死死的摟住他。
兆清嶼在理智上幾乎想把我推開,但是身體根本動彈不得,醉酒得厲害,他的腦袋耷拉在我頭頂上方,整個身體的重心壓在我身上,呼出的濃鬱的酒精味時而鋪在我的臉上,我被兆清嶼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小張見狀想過來幫忙。
但是兆清嶼根本不理睬他,直接甩開他的手,他隻能緊緊跟在我們身後防止我們摔倒,好不容易挨到出口,我的全身充斥著酒精味和汗臭味,小張急忙指引著方向帶領我們去停車的地方。
“小張,我的車麻煩也幫我開過來。”我試圖從口袋裏拿出鑰匙,但是兆清嶼就像故意耍壞一樣死死壓在我身上。我折騰了一會兒,還是把鑰匙拿了出來,遞給了小張,小張以為我並不想和兆清嶼做同一輛車,立馬溜走,“嫂子,我坐你的車,你照顧老大,我負責把你的車開到老大小區。”
我看著肩頭上的兆清嶼,無奈的點點頭,在扶兆清嶼上車的時候,幾乎花完了全身力氣,坐上車之後,代駕直接發動車離開了,隻見後麵跟著是我開來的車。
我很無奈的看著兆清嶼,他歪著腦袋蜷縮在位置上,整個人以一種極其不舒服的方式坐著,我將兆清嶼扶正,靠在靠背上,但是兆清嶼一點也不老實,直接將身體向我靠了過來,整個 人半壓在我身上,我幾乎被壓得喘不過氣來,想要動一動身子。
隻聽見兆清嶼呢喃般細微的說了一聲:“冉冉。”這一聲冉冉簡直軟化了我心中所有的堅毅和偽裝。他將腦袋靠在我的肩膀上,呼吸漸漸平緩,但是渾身上下還是一股酒味,呼出的鼻息打在我的脖頸裏,癢癢的。
我不動聲色的坐在他身邊,緊緊挨著他,這樣的日子似乎從來沒有過,我也沒有見過兆清嶼這樣的一麵,或許,有時候離開一個人,才能夠真正見到他不同的模樣,對於兆清嶼而言,我對於他的認識也日漸豐富,知道了他有脆弱、雷厲風行的一麵,有感性與理性的一麵,或許,這才是我想認識的兆清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