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越冷冷地看著她,居高臨下,“你能一路暢通無阻,不是因為你頂著胸前兩顆肉球還以為扮男人扮得像,也不是我們的獄卒們都瞎了,而是因為這個!”冷越前一秒還義正言辭,下一刻又開始口誤遮攔,言語低俗。
他說的是事實,然而卻令九千和硯林心中一涼。隻因他們都琢磨不透這個人,一個人是沉著,是暴躁,是奸詐小人,還是無知蠢貨……無論他是什麼人,你隻要知道他是什麼人,大概也可判斷出他想做什麼事,並且有多大能力做到什麼事。
然而,這個喜怒無常,陰陽怪氣,神出鬼沒的冷越,卻是令人不知他是什麼人,想做什麼事,這一點著實令人害怕。
“帶走!”
冷越突地站起來,一聲令下,他身後的部下,是生麵孔,因為原本西城衙門的捕快得死絕了。這一個粗魯地拉著九千胳膊,強行將她拽起來的男人一看便知是冷越自京師帶來的。
“別動粗,老白。”冷越見了,慢條斯理,輕輕地叮囑。
九千並沒有掙紮,順從地跟著他們出了男監牢。
她以為的,即便這個冷大人想要為難她。她也毫無可辯解的,畢竟她是真的犯了條規。然而,她以為的,至少要先把她送回到女監,再行審問。可她沒想到,她從男監牢來到的下一個地方,居然是冷越的房間。
“要不要洗洗臉?”
遣退了那個部下,冷越率先坐到桌前,看著一臉茫然的九千。
九千心裏有些不祥的預感,環顧四周,這是個普普通通的男人的房間,也散發著男性的氣息。所不同的是,整間屋子裏的擺設過於貴氣,一眼便知是京師來的。冷越坐於其中,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他正挑眉看著自己,“不洗臉?”
九千搖搖頭。
“那就坐吧。”
九千還是搖搖頭。
“不會說話了?”
九千一怔,唉,她早該想到,這麼個陰陽怪氣的男人,也別指望他說出什麼正常的話。然而,九千嘴巴動動,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不說話,也不坐下?”冷越不解地看著她,“那要不跪下吧。”
冷越是這麼說的,人說完也站了起來,走到九千麵前,“見到本官,又是戴罪之身尚未洗脫罪名,不跪?”他說完忽地手上一彈,九千小腿吃痛,雙膝一彎,真的就跪了下來。
“這才像話。”冷越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然而卻沒看到九千哭喪個臉,隻是板著臉,麵無表情,“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九千知道自己騎虎難下,不知該如何麵對現在的境地。突然,她著實的希望能回女監牢,不僅是承諾了一個時辰,更多的是不想麵對這個說話做事顛三倒四的冷大人。
“小女俠,你要麼跪著,要麼告訴昨夜子時,你見過誰。”
九千不回答,其實也是回答,她選擇了跪著。
“看樣子,真得吃點苦頭啊。”冷越說完再度走到她身旁,抬手就是一個巴掌。
九千頓時眼冒金星,嘴角流血。捂著臉頰回頭看冷越,他仍是一臉淺淡的微笑。此時正歪著頭,看著剛剛打她時的手掌,好似有些欣賞,又有些憤恨,“小女俠,上次的夾棍沒夾疼你,這一次本官親自出手,你怎麼一聲都不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