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聽到了?”
九千呆若木雞,還站在屏風後麵。冷越送走了閻正旭,是隔著屏風對她講的。見沒動靜兒,怔了一下,才急忙走過去,沒走幾步,見到屏風後九千生無可戀的臉,雖然隻有一長條,但已看出她的不悅。冷越頓了頓,一挑眉,哈哈大笑。
九千還站在那裏,她早已適應冷越陰晴不定的性格。然而,相對於她接下來要麵對的,這一個神經病已不算什麼了。
“不出來?”冷越站在那裏,與九千一個屏風之隔,“害怕?”
九千呆立,麻木,不知說什麼好了。
“來人!”冷越喚了一聲,樓梯上的腳步聲傳來,一個部下使站在門口,冷越冷哼了一聲,“把屏風給我撤了。”
勞師動眾,一個小小的屏風,冷越可以用千萬種方法讓九千出現在她麵前,他偏偏要用最奢侈的方法。那個部下似乎早已習慣他的作風,什麼都沒說,袖子都不挽,自己上。哢哢哢三下,屏風被他折疊起來,打橫夾在腋下,向冷越行了個禮,“大人,放哪兒?”
“拿走,賞你了。”冷越大手一揮,什麼都是說送就送了。
他從頭到尾不看部下,看的都是九千,從一個長條的臉,到一整張臉,“看你這副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逼良為娼了。”冷越是一如既往地損,有多難聽說多難聽。
九千倒不在意的表情,她目光空洞,眼前站著冷越,她卻看著遙遠的虛無,難以消化將來要麵對的一切。
“好吧,不用問了,我知道你都聽到了。”冷越笑著走到她麵前,像看個蠟像一樣,圍著她轉,左看右看,時而想伸出手摸,好象又怕把她弄壞了似的,手又僵停在半空,既像個小孩,又神叨叨的,像個病人更多一點。
待他看夠了,九千也還麻木地站在那裏,從剛剛到現在,一動未動。冷越則玩累了,站到不遠處,端詳了她幾眼,才重新坐回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渴不渴?”
九千沒有反應。
他挑眉,似乎也不勉強,“我看你能站多久?”
他話音一落,九千像被紮了一針。眼皮眨眨,驀地一扭動脖子,人放鬆下來,幹脆盤腿席地而坐,休息著。
冷越被她突入其來的反應嚇了一跳,似乎出乎他意料的人事物都會令他好奇。此時,九千這灑脫不羈又頹喪絕望的一坐,令他眼前何止一亮。他一下提起了興趣,端著茶杯看著九千,“哎!”
九千聽到了,但是不理會,就那麼坐著。她腦子裏一片空白,實在接受不了,也想不到什麼辦法解決。
“哎!”冷越情緒又變了,“聽到我叫了你嗎?”
“聽到了。”九千一不看他,嘴巴裏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幹嘛?”
“唉。”這一回,同樣的語氣詞,但略有不同。冷越拿起另一隻茶杯,倒了一杯茶,端到九千麵前,也盤腿席地而坐,將茶杯放到九千麵前的地毯上,“喝吧。”
九千目光垂下,看看那杯茶,起來一動不動。
“喝吧,沒想下藥害你。”冷越冷笑,有些不屑,端起杯子,湊到自己嘴邊,又皺眉看著小小的一杯,把竟然出舌頭舔了舔,再遞到九千麵前,“這回能證明了吧?”
九千嘴角抽搐了一下,看著那杯惡心的茶水,她更不可能喝了。
“哎呦”冷越自然明白,哈哈大笑將茶水潑了,站起來,走過去把一整壺茶,和桌上的一盤下茶杯得都提了來,放到九千麵前,“放心吧,我都答應閻正旭那個老家夥了,怎麼可能害你?再說了,你可得在我這裏呆上十天半個月了,你總不能一口不吃不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