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風塵仆仆地到西北,走得並不是很快,可是一路上看到很多新奇莫名的地方,頭發也長得可以梳了,在我吐得暈頭轉向的時候,夏君棠伸手進來撈我:“知秋,西北到了。”
就是這樣的西北啊,帶著它的荒涼,還有它的遼闊,嫩綠的草兒嬌怯怯地在風中抖動著。風中還帶著一點寒意,我攏緊衣服走著,倒是挺舒服的,很熟悉的味道,不知我以前是不是來過,所以他才那麼肯定我會喜歡這裏。
他帶我去的地方也不是這裏,而是像是城一樣的,有些破舊,還能看到很穿著軍服的人行走,出了那個城,他帶我去城邊的一個小房子,他說以後我就住在這裏。
不知他想幹什麼,竟然買了牛羊來給我養,天天去追那羊,老是踢到草頭摔倒,帽子掉了趕緊四下看看有沒有人,再戴上。
生活真的很簡單,很容易就適應,有一個女孩子和我作伴不過她不會說話,彼此間多是靠著打手勢來溝通。
五月的光影逐著草原一時明一時暗,夏君棠昨天沒有來吃飯了,說什麼緊急軍事,我想可能又要打仗了,西北的人都在這裏談著打仗的事,可是他們並不走,說祖祖輩輩都在這裏生活下來的,到了別處更難適應。
提著牛奶入城,的看到軍官都有一種好感,嗬嗬,因為夏君棠也是這裏的人,而且他穿著軍服的樣子,真的是很好看。和我一起的那個啞巴女子總是打著手勢告訴我,她喜歡他,不過我不會告訴他的,因為我也挺喜歡他的,他不回來吃晚飯,我就會擔心他。
牛奶還有些燙,抬頭看到有軍隊騎著馬浩浩蕩蕩地要出來,趕緊閃到一邊去,認真地看著領頭的人是不是他。
有些失望地看到,還真的是他,唉,看來我不用進這城了,他又出去了。
不過一大壺的牛奶,可怎麼辦,轉個頭想轉回去,不過有一個人匆匆地撞了過來,撞得我往後一退,手上提著的牛奶就往他身上招呼過去。
後麵同樣有好幾個匆匆的人影擠上前,手按著腰間,可是撞到我的男人卻伸開手擋著他們,示意他們退後。
一身衣服濺上了白白的牛奶,還在滴答滴答地跌落在地上,我眨巴著眼睛認錯:“對不起,對不起。”
小心翼翼地抬頭去看他的臉,嚇得又趕緊低頭,我的天啊,怎麼一臉的大胡子,看不到鼻子和嘴巴的,我有些怕這樣的人,因為他們往往都是很凶悍的。
再彎腰認錯:“對不起。”
但是他還在看著我,像要用眼光淩遲我一樣,我心裏暗暗叫苦,不就潑一些牛奶在你的身上嗎?而且要是你不撞我,我還不會浪費呢,我給夏君棠煮的牛奶可不是用來潑的。
“你是?”
“對不起。”別找我麻煩,我後台也不錯的,鬧大了是你吃虧。
“雲知秋。”他驚訝地地叫了起來。
我一個勁地點頭,是的,我是叫雲知秋。不過我不敢抬頭看他啊,我怕他的大胡子。
“真是你。”他伸手過來迅速地抓住我的手,命令地說:“抬起頭來。”
“不要。”還握住我的手。
我右手接過左手的牛奶壺,遞到他麵前去:“你要就給你喝好了,快點放開我的手,不然我就叫人了。”
讓人抓住手是不好的,男女受受不親,而且我也隻讓夏君棠抓過我的手,別人抓我覺得怪怪的。
驚愕的人才是他,我不抬頭他就低頭,那大胡子上麵的眼睛,賊亮賊亮的看著我,而且雙眼裏寫著一抹驚喜,還有一抹訝然。
“是你,雲知秋。”
“我不認識你的,你不要叫我了。”我看到他們都有刀啊,左手讓他抓得生痛,抽脫不得,我咬著唇:“你要是不放開我,我就哭了。”
竟然地,他放開了我的手,然後笑了:“雲知秋,你不認識我了嗎?”
“誰認識你啊,我要回去了。”雙手戒備地放在身後,然後迅速地轉身要走,後麵又是誰擠了上來,撞得我鼻子生痛,連帽子也掉在地上,一頭短短的頭發就顯露在他們麵前。
我竟然嗬嗬地笑著,然後迅速地撿起帽子戴上。
夏君棠說最好不要讓人知道我頭發光光過,別人會笑話我的。
縮在地上有些生氣,他怎麼可以讓那麼的人來圍著我不許我走,瞥他一眼:“別說我沒有警告過你,夏君棠我認識的,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別想做壞事,這裏多的是官兵。”不過西北人的有些野蠻,我卻是得知的,早知道會遇上這些不講理的人,我就不給夏君棠送牛奶來了。
他也蹲在地上,卻是溫和地笑:“雲知秋,你不認識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