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裙擺冒著細雨一手扶著那碧玉竹扶手下去:“哥哥,我在這。”
“唉。”十四皇子楚向風叫著:“你的名字,你叫什麼名字啊?明天還來這嗎?唉,你說話啊,你不說話我就當你來,明天這個時候,我在這兒等你。”
又一陣撲撲的雨聲,將他的聲音給淹沒,他抓起那差點給風吹走的字,心裏樂了,笑出聲:“這連我也看不懂的東西,看皇兄還為不為難我了。”
晚歌一步步地走了下來,大雨中,她看見一張給雨水橫糊的俊臉,他一拐一拐而上,看見了她驚喜地叫著,然後就叫了出聲:“晚兒,你怎麼跑下來了,下著大雨。”向晚清將夾在手肘下的油傘打開,擋在她的頭上。
“哥哥,你怎麼來了。”她挽著他,讓傘靠他近一些,可是他卻怕她淋到了丁點雨,盡往她這邊移,真是傻哥哥啊,竟然不曉得要打開傘來擋著,而且大雨的還跑出來尋她了。
他抹去臉上的雨水,笑了笑:“我怕你迷了路,又下大雨的,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
滿滿的感動溢滿了她的心,她抱緊了他的手:“哥哥,我們回去吧!淋壞了身子,就不好了。”這個哥哥啊,她一定要讓他過得好一點的,她挽著他一步步地往下走。她知道,如果受了水,那受過傷的腳,會更加的痛,有痛楚,並不代表著沒得治,隻是,現在他們沒有那個能力。
“哥哥,你不必來的,下雨,我自會找個地方避雨,讓你淋著了,改明兒那腳就會痛了。”
他笑著:“我擔心你,晚兒,你怎麼知道這些啊,我越來越發現,你真的變了很多,哥哥以前真是太該死了,都沒有花多點心思關心你。”
嗬嗬,那裏是他的事,而是她分明已不是之前的向晚歌了,但是她發誓這麼好的哥哥,她一定會好好地報答他的,她想支高手,把傘往他頭上移去,誰知,雨打過的台階太滑,腳一滑,她就往下摔了去,向晚清眼尖手快地拉住了她,讓她免於整個要滾了下去,可是腳裸處卻傳來刺骨的痛讓她叫了起來:“該死。”明明是想要做些什麼的,可是卻老是成事不足,敗事很行。
“晚兒別動,你扭到腳了。”向晚清製住她:“我背你回去。”
他沒有責怪於她的不小心,而是蹲了下來。她也沒有喬情,卻暗裏責怪自已,扶住他的肩讓他一拐一拐地背了下去,幸好,離平地不是甚遠了,這下,不知哥哥又要擔心多久了:“對不起。”她內疚地說著,她不該出來的,讓他擔心那麼多,他隻有這個妹妹,所以,他隻疼她一個人,隻在乎她一個人,而她,骨子裏總有些任性。
他笑著:“晚兒,你說些什麼呢?把哥哥當外人是不是,你這樣子,哥哥可是難得一見呢?你總要讓哥哥覺得自已還是有用的啊。”
他為什麼總是這樣來安撫她,在她的心中,他就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啊。她笑了:“哥哥,我愛你。”不管這樣的合不合禮教。
“晚兒,要是讓人聽了去,多不好啊,你這鬼靈精的,再大些,就要嫁人了,就不再是哥哥的晚兒了,晚兒也不用擔心,哥哥不會讓晚兒失禮,必會努力些幹活,讓晚兒嫁得風光。”他隻有這個妹妹,他答應過母親,一定不讓她受委屈。
伏在他的肩上,他溫暖的氣息,和寬大的背讓她全然的放下心來:“哥哥,我才不要嫁,晚兒才多大啊,哥哥都沒有娶妻,就急著趕晚兒出門了,是不是嫌晚兒了。”她佯怒地說,其實是想試探向晚清心裏的一些秘密。
向晚清苦笑著:“隻怕到時哥哥也留晚兒不了,晚兒可別拿哥哥來相比,哥哥這輩子是不打算成親的了。”
“為什麼?”她叫著:“難道就是因為哥哥的腳嗎?這不是原因。”她才不相信,哥哥休想要騙她,雨停了,她合起油傘,一路的泥濘印在他的腳上,一跛一跛的,雖不平,可是至少也能保護到她,這一點不知比多少的男人要好多少倍。
他哭笑不得,曾經的往事不堪入目,妹妹大概是摔下來忘了很多,卻也變得固執了,都是他啊,沒有照顧好妹妹,歎口氣:“晚兒,哥哥無心娶成不成。”她非要問個什麼嗎?這樣她會失望,而也會引起他的傷心之事,伊人早不在,再想也是徒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