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歌沉思,然後問他:“契丹人都是騎兵嗎?”
他點點頭:“大多都是,你的意思是先埋下利器,將馬刺死。”
“我有那麼血腥嗎?不過,終究也是,不是他死,就是我軍死,隻是這樣也要浪費很多的人力來做,隻恐那時契丹早就來攻,馬最喜歡吃方糖和紅蘿卜,我看倒不如那時讓人扔紅蘿卜下來,馬一吃,那裏顧得上要不要前進,它們是畜生,不是人沒有人的思想,有吃的其它倒是不緊要了。”
他打個響指:“聰明,前方可不能再去了,回去吧,看看我們的順水推舟美人計如何。”
能和她並肩作戰的日子真是美好,他覺得信心真的存在,對契丹沒有什麼可怕的,晚歌那麼的聰明,有些他想不到的,她可以想到,這種互助的感覺,真的是美妙非凡。夾緊馬腹,追著晚歌的馬回城。
八十萬大軍的到來,讓定都沉浸在一種久旱逢甘霖的氣氛中,家家戶戶都夾道歡迎,久愁不開的眉顏,也笑了開來,看那神采奕奕的大軍,都看到了希望,楚觀雲的的名字,插上了城牆,那鐵筆銀勾,一筆一劃都是力量,都是讓人安心的力量,晚歌第一次看到,這裏的人,是那麼的歡迎他,他要付出多少的血和痛,才會有如今的日子啊,天殺的,她那時居然也以為他是想要謀反,看著他的背,似乎還可以看到那深可觸骨的傷。
他回頭朝她一笑:“看什麼呢?那麼入迷。”
她指指喉嚨,比手劃腳著,淩然也在呢?人家要是看到他對一個書僮這般的好,豈會不引人注意,這般不說話的樣子,也讓他喜形於色,下了馬和一幹老將百姓熱烈地打著招呼。
他的魅力讓定都活起來了,他是天生的英雄一般,讓隊伍先入定都,淩然卻看著他不走。
他挑挑眉:“賢妃娘娘為何不進定都。”
“你呢?”這麼一個雄氣英偉的男人,在搞什麼鬼,似乎對昏迷不醒的向晚歌輕勿起來了。
楚觀雲一手抱著一老將的肩:“我們男人間喝酒,談時勢,賢妃娘娘也有興趣嗎?”管他那麼多。
淩然冷哼一聲,他欺她不是男人,夾緊馬腹進了定都。
“王爺,我們設了小宴,為王爺洗塵,隻是薄酒二杯,還請王爺莫要介意。”
楚觀雲朗聲地說:“和你們並肩作戰,生死二相護,豈會在意這些,你們的心意本王明白,隻是本王猜想,契丹說不準今晚就會來攻,美酒也等大勝之時飲才痛快,是不是。”
說得幾位老將軍讚歎不已:“自是當然。”
他攜了晚歌步入城,來來往往的人,都是一臉的歡笑,這些都是楚觀雲的到來帶給他們的。
她讚歎:“他們真的很敬重,很喜歡你。”
他拉著她的手:“別走散了,到時我可不知要上那裏去找我的書僮。”
無論是不是坐在高頭大馬上的楚觀雲,在人群中一樣醒目,讓人一眼就能看到他,熙熙嚷嚷的人潮一波又一波,兵和民混在一起,同心合力地抬著各種東西,其樂也融融,見到他,也會心一笑。
有人送上二隻烤番薯,還暖熱冒著香氣,他回去朝她一笑:“這些東西,你吃嗎?”
“當然。”她又不是什麼千金小姐,宮裏養不刁她的胃,接過那番薯,雙手扳開,香濃的味道就四散了開來。
他喜歡她的自然,喜歡她這樣隨性,快到城樓,沒有再牽她的手,他知道,很多眼睛看著他,皇上的耳目可以躲過,可不想有人來懷疑這個無端多出來的書僮。
“該去看看阿七了。”她彈彈雙手,沒有人照顧她的起居飲食,她也一樣可以很悠然,隻是現在不敢寫信給皇上,要由楚觀雲提筆,至到楊公公的信鴿,沒有飛出定都就會讓人射下來。
阿七真美,躺在那裏一動也不動,花想容在她的旁邊哭叫著,抬起淚眼:“四王爺,你一定要救救向姐姐,向姐姐山長水遠到這裏,還沒進城就讓人下了毒,叫我怎麼向皇上交差。”
楚觀雲一挑眉毛:“下毒,誰說是下毒。”真的有問題。
花想容卻哭著說:“向姐姐暈迷了這麼久都沒有醒來,連禦醫也找不到原因,決計不是水土不服。也不是生病,就是中毒了,這裏的真壞,出了宮還有人想要害向姐姐,不信,我一定要寫信告訴皇上,不然我死也對不起向姐姐和皇上。”她猛地站起身,神色中,沒有一絲是作假。
不是她,原本懷疑的黑衣人就是她,十四告訴她,她的香囊裏有一種香,很香,隻是可以讓人懷不上小孩,怪不得湖青把她的脈息也說不清了。必是那些香花作怪,當時她沒有出聲,隻想看看花想容想幹什麼?她無論是神色和意願中,並不想得到皇上的恩寵,後宮的女人,十之八九誰不想呢?這花想容不值得懷疑嗎?而且還是安雪兒的表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