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抱在懷裏,沒有出宮時的那般急忙,而是百姓夾道歡迎,豪華而是舒適柔軟的車輦,緊固在腰間的雙手,她知道,她終是走不掉,一手撫上肚子,她冷冷地說:“你殺了他嗎?”
“我不讚同他的到來,至少我也不卑鄙,晚歌,為我犧牲一次,好不好,做我的皇後。”他軟聲地說。
做他的皇後,用這個來誘惑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醜女皇後,你一輩子,更是抬不起頭來了。”卻也鬆了一口氣,沒有趁她暈倒而讓她喝滑胎藥,這可是他的孩子,如果當一切真相大白的時候,他會痛不欲生的,隻是什麼是真相大白,按古代的滴血認親來說,無論是他還是楚觀雲的血都會融合,沒有現代先進的DNA檢驗,相貌更不用說了,他和楚觀雲是那般的相似。
手指交握著,他苦笑:“晚歌,別這樣看低你自已,無論你變成什麼樣,都是我心中最美的。”
可是他容不下孩子,他是一國之君,他是萬萬人之上,他的一言一行都會受到眾人的議論。“皇後何錯之有,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男人都是這樣。”
“晚歌,你和她是不同的,我根本就沒有正眼兒瞧過她,朕討厭這門親事,可這是朕父皇訂下的,因為她楊家權勢過大,父皇要攏權,我曾私下去找她,暗示她讓她走得遠遠的,可是,她一意要嫁入皇家。”她要的皇後的位置,就給她,隻是再多的愛,她是肖想。
“其實,你根本不知道,她心裏愛著你,你沒正眼看她,你如何發現她的美,發現她的可愛,你說過,美人不是因為美而可愛,而是因為可愛而美,你又何不肯給她一個機會,給你一個機會。”可憐的楊皇後,再高的位置又如何,掌管六宮沒有皇上的愛,一切都是假的,沙堆起來的後位,在他一句廢後,可以倒塌。
他低對,幽幽看著她:“晚歌,你何又不給你一次機會,我們相愛,卻為什麼要到這般的地步。”
他總是不肯放棄,她心裏痛苦,隻是孩子,她一定要保住的。
似乎,她臉上的的紅胎記變得沒有那麼恐怖,他用手輕輕地撫摸著:“朕看到你這般,朕好怕你痛,你最怕痛了。”雖然他知道這平空生出來的胎記應該不會痛的,他是替她心裏痛,晚歌並不是不在乎的,她把痛都埋得深深的,誰喜歡自已變成這般的模樣,連出去也得摭摭掩掩。
要退後一步嗎?要退後一步嗎?也許她再前進一步,就不會落到如今痛苦兩難了,孩子,要留還是要落呢?這就是所謂的真愛,要犧牲他來成全嗎?那麼在契丹所做的一切,都算什麼呢?
車輪一轉一轉地往京城而去,她越來越不安,她總是想發脾氣,把他罵醒,把他打走,而他總是無條件地包容她,抓住她的雙手,不讓她傷了她,越靠近京城,她就越是泄氣,幹脆什麼也不說了,就躺在車輦的軟床上,蒙被大睡,時間一到就吃東西,不睡不睬不看他,也不許他靠近。
“晚歌。”他歎氣了:“給我時間,我不會再逼你了,隻是你忍心讓我讓人當笑話嗎?”
笑話,孩子是笑話嗎?她不理會他,車外可以聽得到人來人往的聲音,像是在嘲笑她,像是聽到有人說,醜八怪女人懷了鬼胎,她恐懼,她害怕,緊緊地縮成一團,捂著耳朵不敢聽。
“嗚。”低低地她哭了出來,讓他連被子擁著她心疼地看著她:“晚歌,別哭,怎麼了?”
那裏有人議論的聲音,原來都是自已的空想,可是終究要來的,皇宮裏的人最閑了,能幹什麼?八卦最多了,她平日裏聽到也是置之一笑,可是主角到自已,讓人這樣說,她害怕,她神經脆弱得像是弦拉了起來。
緊緊地拉著他的龍袍,淚眼迷蒙地看著他:“我不要進宮,我不要進宮,讓我住在那裏了也好,讓人守著我也好,我不要到那個牢寵裏去。”她更害怕被傷害。
他隻是抱緊了她:“不怕,朕在就一定會嗬護你的,給朕時間,也許等朕想通了,朕會讓你走。”
車輪一轉一轉,進了皇宮,她知道,惡夢又要開始了。
才一入宮,周公公就恭敬而又宏亮地叫:“皇上駕到。”
“臣妾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歲歲。”是女子們齊聲脆叫,一聲聲將她拉回現實。
“皇上。”車輦邊,是皇後嬌甜的聲音:“臣妾恭迎皇上回宮,貴妃妹妹可安好。”
按理,晚歌要下車拜見她,可是她不想,皇後想必是早就收到消息了,帶著一大票的人來看好戲,無非是要她無地形容,後麵更是黑壓壓的一大群宮女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