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他拿開之前,警告他不要亂喊亂叫。如果亂喊亂叫的話,我就當場滅了他。
他點頭答應了,於是我幫他把透明膠帶拆開。
“這個地下室還算通風,不潮濕,還不錯!比剛才那個陰陰的廢舊車庫好多了。請問,綁匪大人,我要在這裏呆幾天?”韓斯信微笑著說。
“你家什麼時候拿錢給我,我就放了你。否則,不要怪我滅了你!”我說。
“哦,這樣啊!綁匪大人?請問你是第一次實施綁架吧?”韓斯信好奇地問。
“你管老子第幾次綁架?反正你在我的手裏,就得乖乖地聽話,懂了嗎?”我故意豪放地說。
“咳咳,我懂,我懂。”韓斯信幹咳了兩聲。
“你不要打什麼歪主意,我就在外麵,隨時可以近來滅了你,知道嗎?”我看他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再次警告他。
“我知道,我知道,能不能晚上睡覺時給我一床被子?夜晚可能有點冷。如果凍死我了,你的錢也不好拿到。”韓斯信左右看看,提出了要求。
“想得美!我沒用冷水潑你就不錯了,當人質還要求待遇?你想得美!哼!”我拒絕了他。
“那能不能不把嘴巴封住?感覺好難受。”他開始討價還價。
“不行,萬一你大喊大叫……不行,絕對不行”這個問題想也不用想。
“那手腳能不能不要綁?我要想方便怎麼辦?”韓斯信繼續提出要求。
“你—哪有當人質提出這麼多要求的?我是不是應該找個五星級的酒店給你住,你才覺得舒適?”我沒有耐心了。
“說實話,那也行!房費刷我的卡就行了。”韓斯信積極地讚同。
我毫不客氣地把他的嘴巴封上,手腳捆好,用一根粗繩子把他係到地下室中央的一排酒架上。不管他在背後怎樣唔唔唔地抗議,我拍拍拍手,出去了。
徐芝荷正做在一樓大廳裏等我,“小衣啊?今天回來得怎麼這麼晚啊?”
“呃,學校文化祭,有很多的節目,不知不覺晚了一點。”
“吃過飯了沒有?”徐芝荷問。
“沒有呢。”不問不知道,一問,獨自咕咕地開始叫了。
徐芝荷吩咐廚房把給我留的飯菜擺上餐桌,我美美地吃了一頓。
邊吃邊想,不止到韓斯信那個家夥吃了沒有?如果沒吃,就餓死他!對,餓死他!
徐芝荷看我狼吞虎咽地吃著飯,會心地笑了,然後放心地上樓去了。
我三兩下就吃完了,上樓到自己的房間,洗完澡,換好睡衣,撲倒在軟綿綿的床上,大大地伸了個懶腰—
啊!真舒服啊!
地下室那個人質這時候估計躺在冰冰涼涼的地上睡覺吧?又冷又餓,饑寒交迫,活該!他所受的罪全都是為了車蓮蕙,為了他心愛的人,就算受罪死了,人家也是心甘情願!我何必去同情他呢?
一切都是活該!
不管他的死活了,我自己睡好我自己就行了。
我睡,我睡,我睡睡睡……
他會不會感冒了?如果感冒了,他肯定會時時打噴嚏。如果打噴嚏被人聽到了,可就麻煩了,他就是我的1億元啊!
他會不會餓病了,根本沒辦法帶他去醫院,那他病死了,我的1億元不也就完了。
……
這個,這個,我該怎麼辦呢?
韓斯信很討厭,他做這一切都是問了救出車蓮蕙,他們兩個都罪該萬死……但是,但是……
不行,他是自作自受……不管他!
我睡,我睡,我睡睡睡……
一直折騰到半夜,還是睡不著。
我歎了口氣,起了床,躡手躡腳地抱了一床被子,穿著睡衣和拖鞋下了樓。這時候,整個趙府都沉睡了,安靜得隻聽到蟲鳴……
我打開地下室的門,門“吱呀”一聲響,我輕手輕腳地從樓梯走下去。韓斯信做在地上,依靠在酒架上閉著眼睛睡覺。
睡著的他,眉間糾結,可能是不太舒服的緣故,他的嘴角被我封住了,手腕處由於繩索太緊,被勒出一條紫血痕。
我實在心中不忍,還可憐的家夥!為了車蓮蕙被折磨成這樣,值得麼?死韓斯信,破韓斯信,難道真的這麼愛車蓮蕙麼?
我輕輕地把被子蓋在他的身上,然後又把手腕上的繩子鬆了鬆。
他的眼睛動了動,似乎要正楷,我趕緊閃身跑上樓梯出去,把門關上了。
重新回到床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夜裏還做了一個夢,夢見韓斯信在我給他蓋被子的時候,突然正楷眼睛,瞪著我,幽幽地說,原來是趙小衣綁架了我啊!趙小衣,我要讓你坐牢。你居然敢綁架車蓮蕙,你不知道她是我最喜歡的人嗎?啊!趙小衣,我要讓你坐牢……
我嚇得冷汗淋漓,睜開眼睛,天已經大亮,一看鬧鍾,7點半了。
每天的7點半是早餐時間,吃完早餐,我和趙光武就要一起去上學。趙士利去公司,徐芝荷要麼逛商店,要麼約人一起打麻將。
這幾天我剛從醫院回來,他們體諒我身體不好,一般早上允許我睡懶覺,睡到自然醒。
我趕緊起床,趁他們不注意,遛進廚房裏拿了兩塊麵包,一杯牛乃。戴好麵具,從後門悄悄地進了地下室。
“早上好!”
我嚇了一跳,韓斯信嘴巴上的透明交代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撕開了,他的手上,腳上都沒有了繩索,正微笑著跟我打招呼。
手裏的麵包和牛奶差點拿不穩掉在地上,韓斯信接過去,豪不客氣地就吃起來。
“喂,誰讓你吃的?”我上前去搶。
韓斯信閃到一側,邊吃還邊說:“謝謝你的早餐招待,好久沒有這麼好的食欲了。嗯,好吃!如果麵包上塗點黃油,再弄點甜餅醬就好了!”
“想得倒美,吃撐死你!你先交生活費來!是來當人質的還是來度假享受生活的?”
“我家出1億,可以買多少年的早餐?你就那麼小氣?”韓斯信喝了一口牛奶。
“錢還沒有到手!不知道車蓮蕙那個巫婆跟你家人講了沒有?我今天去學校看看。你在這裏老實點,聽到沒有?”我又警告他。
“拿點漫畫書,還有,搞個MP3來聽聽歌……或者你就不要出去了。我把我的電話免費借給你打勒索電話,直接問就好了……”韓斯信吃完,掏出手機給我。
“你你你—身上怎麼會有手機?你打過手機報警了?”我呆掉了。
“我本來就有手機啊!真是沒見過你這麼苯的綁匪大人了,是你自己不搜我的身,還怪我藏手機。”韓斯信不滿地說。
“啊啊啊—”難怪我昨晚做夢,夢見他說讓我去坐牢呢。
“怎麼啦?”韓斯信裝作很關心地問我。
“你你你……是不是報了警?你個破韓斯信!討厭的韓斯信!”我要抓狂了。
“我沒有,不像某些人,我一向是說話算數的,說代替車蓮蕙當人質,就絕對老老實實當人質,不會報警的。”韓斯信拍胸脯保證。
這時候,外麵有聲音吵嚷起來,我顧不得韓斯信,心驚膽跳地爬上樓梯,打開門。
外麵的聲音聽得很清楚了,是警笛聲……
韓斯信也跟上來,趴在我的身後,朝門外細聽。
“你好,趙先生,趙太太。請問趙小衣小姐在不在?我們是警察局的,有點事情找她。”警察叔叔的聲音。
“找她有什麼事嗎?她還在……睡覺……有什麼事嗎?我女兒她……最近身體不適!”徐芝荷嚇得發抖的聲音。
“關於一宗綁架案,我們懷疑趙小衣小姐綁架了韓氏集團繼承人韓斯信先生……”警察又說。
“警察先生,會不會弄錯了?小衣前幾天才身手重傷,剛撿回一條命,一個17歲的身體虛弱的小女孩,不可能做出綁架的事情的。”趙士利沉穩的聲音。
警察為難地說:“這個……”
“他們說謊!我敢保證絕對是趙小衣綁架了信。她雖然化裝成海盜魔鬼,但我憑感覺就是她。隻有她恨我們,所以她綁架我們……就是趙小衣!”想也不用想,這個聲音是車蓮蕙的。
“趙先生,趙太太,還是麻煩你們把趙小衣小姐叫出來,我們想當麵問問!”警察不容拒絕地說。
“那好吧!我女兒她剛出院,失血過多,身體不好,現在還在睡覺,我去叫她,你們請先在客廳裏等一會兒。”徐芝荷的聲音,看來徐芝荷還是很關心小衣的。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警察要來找我麻煩了。
“麻煩了!”
我一陣天旋地轉,抓住韓斯信的衣領就問:“是不是你打電話給車蓮蕙報警的?你說,是不是?”
“不是我。”韓斯信失口否認。
“還不承認,那她怎麼找到我家裏了?”我幹脆把麵具摘了,現在這個時刻,估計他也知道我是誰了。
肯定是昨天晚上給他送被子,又給他鬆繩子時,當時沒有戴麵具,被他看到了,然後他就打電話給車蓮蕙了。
“真的不是我,混蛋丫頭。”韓斯信被我勒得喘不過氣來。
又喊我混蛋丫頭,豈有此理!
哼哼……
“那昨天晚上我給你送被子的時候,你是不是醒著的?是不是偷偷地睜開眼過?”
“那倒是!”
“啊啊啊啊—還是哦不是你?你個卑鄙小人!”我揪住他一陣亂搖亂晃。
這時候外麵又傳來徐芝荷驚慌無措的聲音:“劉媽,趙媽,你們今天早上看到小姐沒有?她去哪裏了?怎麼沒在房間睡覺?”
“我看八成是畏罪潛逃了……剛剛還一口咬定女兒不是綁架犯!她綁架了韓斯信,要挾韓家給她1億……”
“這性質已經相當惡劣了。對不起,趙先生,趙太太,這是搜查令,請允許我們搜查一下整個房子。”警察的聲音。
我陷入天昏地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