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分班。
尖子班四個班除了個位數的人去了文科班之外，其餘都自動劃分為理科。
沒了政史地占課，他們班理科老師的教課的速度越來越快，他們都快被卷子作業給淹沒了，現在隻剩下班主任陳老師在慢吞吞地教著語文。
語文這東西，反正急也急不來。
高二生活和高一也沒什麼不一樣，照例開了一次運動會，照例有元旦彙演。
不過今年元旦彙演改成T市中學生藝術節了。
“要不還是大合唱？”徐柔嘉說。反正這種文娛活動一向和他們理科班沒什麼關係，拿獎也都是交給文科班的，可能他們那邊妹子比較多的緣故，文科尖子班那邊一個班五十幾個人隻有六個男生。
“不行，太俗了。”文娛委員方琪表示很嫌棄。
“你還想往好了弄？”徐柔嘉覺得節目真要弄好點也挺麻煩的，主要大家會覺得麻煩。
“最後一次了嘛，高三就輪不到我們了。最後一次我們得好好搞搞。你幫我出出主意唄？最好全班都能上的那種。”
徐柔嘉眼角一抽：“全班都上？要麼大合唱要麼群舞，別的也不太行。”
“分兩批？大合唱我不想搞了，群舞分兩批就不會顯得太擠。”方琪說。
徐柔嘉想了一會兒：“分兩批倒是行，那最好排兩個舞蹈，呼應起來。但是時間上會不會太緊了，要排的話，他們自己的時間就沒了。”
方琪翻了個白眼：“他們時間都多得不行好嘛。”
“你還是得征求一下他們的意見，要是有的人實在沒時間呢？”徐柔嘉提醒她。
“那就到時候再問下，我們先把方案做出來。”
“好吧。”
說幹就幹，徐柔嘉做事還是挺利落的，不到兩天就把具體方案給方琪拿出來了，還給老班看了一下，老班表示高中最後一次他們玩地開心就好，他也不指望他們拿獎什麼的。
據說隔壁一班的節目被他們班主任斃了一個又一個，占用時間過多的，斃，太繁瑣的，斃，太新鮮的，斃，最後還是拿了一個以前的合唱節目準備藝術節前一天排一下就完事了。二班比起一班就好多了，但絕對沒他們班這麼大手筆。
這樣一比較起來，徐柔嘉覺得自家老班實在是人太好了。
徐柔嘉給方琪的方案就是群舞，六分鍾，分兩批，女生一批，男生一批。她給定的是女生跳現代舞，男生跳Z國古典舞，就是沒決定好男生是扇舞還是劍舞。服裝設計圖她也都給畫好了，到時候去訂做就行，錢她這兒倒是不差。
方案做好了，就可以開始吆喝了，這事情還是方琪去做。
老班特地把班會課挪出來給她用，方琪先把資料給發下去，這是她和徐柔嘉討論之後整理出來的資料，包括服裝彩圖和舞蹈動作分解以及發型備選（……）因為方琪表示一定要盡可能勾搭更多的妹子和漢子參加，所以徐柔嘉把能吸引他們的東西都給弄出來了。
“你們手裏拿著的就是這次節目的具體方案，舞蹈不會太難，我們隻要求做整齊。這是高中最後一次參加文藝彙演了，希望大家踴躍一點，原本是希望大家全部都參加的，反正能參加就參加。”方琪掃了一圈下麵，目前為止還沒發現不感興趣的人。
不少人拿到資料之後都驚訝了好一陣，畢竟這種形式在這時候還是挺新奇的，一般班級了也不會廢這麼多心力。
而且徐柔嘉把衣服畫地太好看了，讓女生都有點蠢蠢欲動，男生這邊嘛，對劍舞什麼的還是挺感興趣的，衣服也看著特別仙。
“方琪，這衣服訂做要多少錢啊！”有個女生舉手問。
“這錢不用你們出，咱們班主任出！”
方琪話音剛落，大家都顯得挺激動的。
“老班好大方！”
“老師好有錢！”
“……”
老班：其實都是體育委員出的，體委硬要推給他啊……
“方琪，這個要排練多久？”
“看你們的進度，要是快的話，一個星期排三次，三個星期就排完了。”
“都看完了沒有？還有沒有問題！咱們現在開始舉手表決，決定了就不能後悔了！參加的同學舉個手，等會兒下課到我這兒來簽個名。”方琪說。
下麵齊刷刷地舉手了，她滿意地點點頭，看起來大家還是蠻積極的。扣除三個不參加的，一共有五十個人，二十八個女生，二十二個男生。
“那就是五十個人參加，還在猶豫的幾位同學也可以再想想遲點報名。我們下星期開始排練，不過記得你們手裏的任何節目相關資料都不要給外班的人看，好多班的節目還沒準備呢。”方琪可不想這麼詳細的資料被別班的人給拿走抄襲了。
“要不要給你換換。”回到座位上，徐柔嘉問鄭雪言。
鄭雪言翻了個白眼，抽過男生版的劍舞：“你們早準備好了是吧。”
“你比較靠譜嘛，讓你去男生組比較好。”方琪笑嘻嘻地說，鄭雪言的顏值可是他們班最高的呢！穿古裝舞劍什麼絕對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你們就不怕我天生四肢不協調？”
“這個可能性不大。”徐柔嘉認真地說。
鄭雪言：“……”
這次節目最後參加的人數確定為五十一人，女生二十九個，全部都上了，剩下兩個男生實在是覺得自己不會跳舞，死活不上，就隻好把他們兩個剩下了。
第一個星期衣服就給做出來了，是徐柔嘉托了李毓秀的關係找了個小服裝廠給訂做的，用的都是挺不錯的料子，在日常生活裏也能穿，女生版是徽章小西裝，拉鏈連帽衫，白襯衫，領帶加格子百褶裙和綁帶長靴。
反正衣服發下去之後女生們的練習熱情更高漲了，男生也是，徐柔嘉還特地刻錄了兩支舞的教學版視頻給他們帶回家看。
在知道徐柔嘉他們班要參加藝術節之後，李毓秀原本想讓她排個難度高點的獨舞，但徐柔嘉覺得沒必要，這種比賽還是集體上比較好，個人拿獎也沒什麼意思。
“誒！我都忘了和你說，我的意思不是讓你拿獎。是另外一件事，師父有個小師妹這次藝術節也會過來當客座評審，她現在是中央芭蕾舞團的團長，我這些年不在外頭跑，認識的不少人都退了下來，手裏的資源也少了。如果她能看中你，肯幫你一把，你的□□會更高。”
舞者是經不起時間熬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受傷，不能再跳舞了。李毓秀心裏有個大想法，徐柔嘉能夠幫她實現，那麼她不希望那隻舞排出來的時候，需要他們慢慢地熬，積累口碑，熬個幾年才熬出頭來。
李毓秀想要的不隻是更廣的平台，還有更好的機遇。
徐柔嘉愣了一下，李毓秀的確沒和她說過這事兒。
她原來以為這次藝術節和以前的元旦彙演沒什麼兩樣，隻是換了個名字而已。現在才知道人家請了這麼個業內人來，檔次自然要比平時高了。
“不過按你的實力，應該是沒問題的。”其實李毓秀還是覺得徐柔嘉排的那兩支舞簡單了點。但也不一定是這次，以後還是有機會。
“嗯。”徐柔嘉想著要是在原舞的基礎上改的話，隻能把自己的再加點。
其實原來就有幾個她單人的難度動作，應該也差不多了。
女生組那段現代舞徐柔嘉沒加什麼難度動作。男生那段劍舞，她還得過去幫忙撐場子，男生總體水平比女生弱一些，能撐得住的也就那麼幾個人，但至少是整齊的，細節再糾正糾正，不一定要跳地很標準，跳出看上去很厲害很帥很飄逸的感覺就行，徐柔嘉是這麼和他們說的。
他們總共用了四個星期的時間排練，最後一個星期的時間整體彩排了四次。
到最後，幾乎所有人都相當用心，也是因為他們前期付出了很多，越是這樣，後期越是覺得既然已經付出了這麼多努力，最後要是不加把勁做到最好，那就太不值得了。
“我原來也沒想拿獎什麼的啊，她們怎麼現在比我還認真啊……”方琪拍著腦袋無奈道，她剛剛還被隔壁女生糾正動作了。
徐柔嘉拍拍她的肩膀：“這也是好事情啊。你作為文娛委員看到同學們這麼努力不應該開心點嘛？看，多省心。”
“是挺省心的。就衝著這身衣服我也得給跳好了！”方琪握拳立誌道。
女生組現在是比男生組還要拚，徐柔嘉拖人訂做的舞蹈服好看地有點超前，也幸好他們班女生身材大部分都是均碼或者偏瘦的，所以大家對這次的百褶裙款式也沒有人是排斥的。另外就是徐柔嘉給刻錄的光碟裏把這支舞跳地太帥氣漂亮，她們心裏都被勾地心癢癢。所以才有了現在的認真。
男生組也是蠻不錯的，女生這麼努力，他們要是再敷衍，麵子上也掛不住。
雖然到最後一星期已經排練地相當熟練，但臨上場的時候，還是免不了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