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悠然的執念(1 / 2)

經過這一番折騰,三個人全部老實了,嵐顏也終於有了她想要的寧靜生活,隻是這寧靜,是暫時的。

就算真的得到了寧靜的睡眠,躺在床上的嵐顏也是睡不著的,她的心裏是各種念頭,紛雜在心中。

不論兒女私情,她也想知道此刻的蒼麟怎麼樣了,師傅白羽如何了,還有鳳逍,這麼久沒有自己的消息,以他的性格,定然不會在妖族幹巴巴的守著,還有封千寒、段非煙……

尤其是蒼麟,在白羽師傅覺醒之後,他的力量已經有了大漲,但是玄武一日不覺醒,他終究還是不夠強大的。

她很清楚管輕言的重要性,確切的說,管輕言的覺醒與否,應該關係著雙方力量的平衡,所以那黑衣人才會如此拚盡力量想要從蘇逸的口中知道玄武的身份,那人覬覦的,是玄武內丹上的真氣,隻有得到了那真氣,才能真正抗衡蒼麟。

所以管輕言的重要性,幾乎是打破這種平衡,乃至決定了最後結局的存在,所以她一定要讓管輕言得到玄武內丹。可是,她是這麼想的,那個人隻怕也是這麼想的,出城尚且如此艱難,想要再度回到原城,再偷入到核心重地,她幾乎不敢想象成功的可能性。

不可為而為之,就算半點希望也沒有,她也必須在這鐵桶的原城中,摳出一縷希望來。

她嵐顏,也不是這麼好欺負的,既然傷了她,那麼就要承受她的報複。

她不在意自己的傷,也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因為她知道在意她的人,不會因為她沒有武功沒有容顏就拋棄她。她又在意自己的傷,在意自己的容貌,因為她同樣知道在意她的人,會因為她受傷毀容而難過。

不想自己喜歡的人難過,所以才要好好的保重自己。

不想自己喜歡的人傷心,才要在最快的時間內治好自己的傷。

她可不想以這樣一幅容顏去麵對鳳逍,麵對封千寒,麵對段非煙。以自己的能力,安然地站在他們麵前,而不是看別人憐憫的目光,這才是她一代妖王的風骨。

門板上傳來小心翼翼地敲擊聲,帶著幾分猶豫,在沒有等到她的回應後,門外的腳步聲朝院外行去。

“進來吧。”嵐顏從沉思中抬起頭,開口。

門被輕輕地推開一條縫,一道衣袍的影子已經閃過她的視線,那是一件白色的僧袍。

曲悠然?

她還以為他被嚇的不敢再來了,沒想到這麼快就來找她了,看來她的威懾力似乎還有點不夠呢。

門外的人小心地踏入一步,臉上微帶赧然,目光才與她一碰,就馬上低垂了下去。

這樣的他,臉上寫滿不好意思,“你,你在休息嗎?我,我還是晚點來吧。”

丟下話馬上轉身,似是想要逃離她的身邊似的。

就這與她單處都渾身不自在的模樣,哪還有半點剛才的強勢和無賴?分明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模樣,又帶著幾分出家人的禁欲感,在他身上詭異地交融在一起。

“你想來看我的傷?”嵐顏一口道破他的目的,也叫住了那不知所措的腳步。

曲悠然慢慢地轉過身,目光盯著自己麵前的地,“是。”

“不怕我趕你出去?”嵐顏看他局促的樣子,不禁好笑。

這人,什麼清修,什麼出世,什麼拋開七情六欲,完全沒有修行到位好不好?這少年姿態,青澀又稚嫩,讓她恍惚回到了初見麵時。

她還記得他在封城時,有些飄渺,有些出塵,卻又那麼淡定地與她交談,現在想來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定力才給她那種錯覺,隻怕眼前的他才是真正他的性情吧?

他唇角囁嚅了下,很快就抬起了頭,“隻有這個時候才沒人打擾,免得看到他們就討厭。”

最後幾個字,倒是說的擲地有聲,很快就讓她看到了那個與管輕言不對盤,與蘇逸對峙鬥爭的曲悠然。

看不出來,這個家夥原來是個怕激的主,在她麵前和在別人麵前,完全是不同的麵目。

這麼多年修禪,他都修了些什麼東西啊?

嵐顏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問的,“這些年,你隻怕都沒好好誦經了吧?”

“嗯。”曲悠然的眼神和她目光一碰,猛地低了下去,根本不敢直視,“練武去了,當年沒能保護好你,絕不能再有第二次這樣的事情發生,佛主又不能讓我保護你不被人傷害。”

“在封城,你倒是很淡定。”她忍不住的調侃。

他臉上一紅,不好意思地扭開臉。

嵐顏沒說話,隻是盯著他臉上不斷變化的表情。

曲悠然低著頭,臉上飛起淡淡的紅暈,那紅色不斷加深、加深,直到快滴出血了,嵐顏忍不住地笑出聲。

這一聲笑,曲悠然惡狠狠地抬起頭,一把扯住她的手腕,“我給你切脈!”

擺明是惱羞成怒了,果然是少年臉皮薄,受不了半點的刺激。

被他拉著手,她甚至還能感受到他按在自己脈門上手指的顫抖,那細細的抖動,還有額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沁出來的汗珠,都讓她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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