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白的話…隻是…”渡邊弘一正準備安慰幾句。
但是話還沒有說出口，亞斯就淡漠地打斷了道：“他的話沒有錯。”
渡邊弘一沉默了下來。
“北極海盜團再怎麼改善，也還是海盜一個，我們和司空家他們永遠不是一類人。”亞斯低聲一笑。
“和Y也不是一類人，但好在Y已經回去了。”
亞斯又抬起頭看著還在下雪的天空。
此時他的心情和這一片雪天一樣，一樣的冷，一樣的飄渺…
他和雪一樣，都想尋找一個屬於自己的歸宿。
但是最後卻隻能被命運固定地安排降落在了地麵上，沒有一個自己的選擇的辦法。
渡邊弘一心中一顫，一抹憂傷從他的眸子中閃閃而過。
亞斯的聲音還在他身邊徘徊著，“我們還是繼續當海盜吧，司空家的事情我也不再管了。”
“你…”
“而且，司空盛已經回來了，或許紙鶴真的不在了，否則紙鶴一定會跟著司空盛回來的。但是紙鶴並沒有出現，司空盛也出現了，那我也沒有必要再查司空家的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了。”
渡邊弘一安靜地聽著亞斯的話。
他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情。
原來亞斯口中這麼久的紙鶴…
竟然是尹十九。
這就是為什麼亞斯一直不喜歡Z國的原因？是因為司空家在Z國出事了，所以亞斯一直對Z國存在偏見。
“那我們回去吧。”渡邊弘一點了點頭微停頓了一下，又道：“回去那個屬於我們的船上。”
“嗯。”亞斯眼神空洞，他微點頭，但似乎又像是想明白了什麼，眼神也終於有了一絲光了。
他道：“又隻剩下我了。”
紙鶴離開了，然後Y也離開了。
他的世界裏麵又隻剩下他了。
隻有罪小孩，傀儡娃娃，鬼船，眼珠子，血浴…這些伴隨他一生。
怎麼也甩不掉的罪惡。
“還有我。”渡邊弘一忽然用手肘撞了一下亞斯的手臂，好讓亞斯注意他的存在。
亞斯有些愣愣地轉頭看著渡邊弘一，最後笑了笑，“嗯。”
他們兩人在這裏站著談著話。
而樓上的烏白和十六也聽得一聽二楚。
在離開亞斯之後，烏白就氣衝衝得上去了樓上。
但是他不是在休息，而是想看看亞斯最後的決定。
畢竟他的話已經說得這麼絕了，而且烏白也怕自己的話讓亞斯想不開什麼的。
畢竟那些罪惡一直被亞斯塵封起來了，他又扯出來，他怕亞斯也受不了。
所以一個人在樓上默默觀看著下麵的一切。
十六也在烏白身邊，兩人的上空還漂浮著一直黑頭貓。
小黑搖了搖貓尾巴，“人類真複雜。”
十六淡淡地瞥了一眼小黑，小黑立即縮了縮貓頭，隨後求生欲十足地道了一句：“我是說…我的係統太簡單，掃描人類情緒失敗了。”
十六並沒有理會小黑，而是看向了烏白：“你也有多管閑事的一天？”
對於烏白這個人如何，十六最清楚。
除了閻爺之外，沒有人能叫得動烏白去管一件事情。
“這是我欠亞斯母親的。”烏白沉著臉，壓著嗓子道。
聲音極其低沉，但是聽不出什麼情緒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