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回敬一道(1 / 2)

麵對他的逼視,安北歌依舊不閃不避,隻盯著那雙敵意洶湧的眼睛,語氣很是公式化:“現在是上班時間,如果您沒有什麼病的話,就請離開,不要擾亂醫院秩序。如果有病,麻煩去一樓大廳排隊掛號,普通號12元,專家號50元,掛號成功以後自然會安排醫生門診,若有事先預約,可向前台谘詢確認,謝謝您的配合。”

夏曉健死死地盯著她,不明白跟前這個女子為何能夠在被找上門來後還這樣姿態平和,就像是從來不知道她自己做了多麼齷齪的事情一般。

漫若這回顯然是碰到勁敵了,難怪會對自己哭得那樣傷心。

想到漫若在電話中的嗚咽哭聲,夏曉健心中一痛,連帶著目光也隨之冰冷了好幾度:“安北歌,這樣裝傻有意思麼?你不會不知道我今天來的目的吧?”

安北歌皺著眉頭,冷眼看著眼前這個難纏的家夥,努力讓摁捺下洶湧的火氣,好讓自己不一時衝動,將這個男人直接丟出醫院外頭去:“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您若是對我有什麼意見,麻煩等我下班以後,在別處與您好好說道。”

深吸了一口氣,安北歌重新展露出了一個職業素養極好的微笑:“至於原因,我已經跟您說過了,看您的樣子不像是智商有問題的人,想必對於我的話應該能夠有一定的理解能力。”

她自認為已然說得足夠清晰明白,然而跟前的夏曉健卻是打定主意了要在這裏鬧個翻天,好替同樣在這處地界吃了虧的蘇漫若報仇,如今又怎麼會這樣輕易地被她這麼三言兩語地打發走?

聽到安北歌趕人,夏曉健反而更加確定了不過是她心虛而已,隻連帶著聲音也高了一個八度:“為什麼要到別處說?你幹出那樣不知廉恥的事情來,我還以為你的臉皮有多厚,沒曾想也是怕羞的?”

說著,他端詳了一眼安北歌的臉,意有所指地冷哼了一聲:“果然啊,用著同樣一張臉皮,幹出的也同樣都是不知羞恥的事情!”

察覺到安北歌麵色微滯,夏曉健隻道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嘴下的話語也愈發不留情麵:“做就是做了,若是拿出你在漫若跟前耍的威風來同樣麵對我,我倒是還敬你有膽色,可你這麼看來也不過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真是叫人惡心。”

聽他提起蘇漫若,安北歌終於恍然,敢情這個家夥是蘇漫若的護花使者,來英雄救美了?

這樣說他上次突然出現在陸宅,找陸君炎也是為了蘇漫若?

隻不知道,這次蘇漫若又跟他說了什麼,反正看他今天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來找自己,估計那個女人也沒有說什麼好話。

搞清楚‘夏小賤’的意圖,安北歌忽然微微笑了起來,“我不知道蘇小姐對您到底說了些什麼話,也不知道您這次過來挑事究竟想要達成什麼樣的目的,但我隻勸您一句,凡事不能隻聽一麵之詞,否則被人當槍杆子使了都不知道。”

話音落罷,安北歌隻感覺自己腦子內的一個結似乎也因而這無心的一句話而有所鬆動。

凡事不能隻聽一麵之詞,自己現在又何嚐不是因而夏曉健上回的三兩句模棱兩可的話,而委屈出走的?

事情的真相真的是自己所想的那個樣子嗎?她既然跟陸君炎已然是夫妻關係,為什麼不敢去當麵問問他?

翳悶在胸口中的那口氣似乎終於暫時找到了舒緩的通道,安北歌一時間甚至忘卻了眼前的夏曉健,隻兀自望著眼前的空氣出了神。

何院長已然揮散外頭看熱鬧的那群人,自己也隨之跟著出去了,如今辦公室內隻餘留下安北歌和夏曉健兩人,一站一坐,劍拔弩張。

迎上安北歌那清亮而冷定的目光時,夏曉健也有一絲心思動搖,然而很快心中便警鈴大作,很快便重重地哼了一聲,滿是不屑:“現在還想挑撥離間?我還真是低估了你的心理素質,虧我此前聽陸君炎說你走人後還有幾分愧疚,以為是自己冤枉錯人了,現在想來,原來不過都是你以退為進賣可憐的手段而已,虧得陸君炎那個沒腦子的還真的著了你的道兒。”

說著,夏曉健站起身來,回歸了一個俯視的姿態,居高臨下地望著眼前比自己矮了整整一個頭的女人,頎長的倒影如同蟄伏在黑暗中的猛獸,隻頃刻間便已然籠罩了那個嬌小得過分的身影,好似隨時都要將其吞噬粉碎。

他森然開口:“我告訴你,你騙得了陸君炎,騙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