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沒有想到電話會被接通,電話那頭沒有人聲傳來,有的隻是他急促的呼吸聲。
“陸時譯。”安北歌主動開口,“你想知道曼曼在哪兒,對嗎?”
他的呼吸愈發急促:“她在哪裏?你把地址告訴我,我馬上去找她。”
聲音裏帶著些許顫抖,安北歌幾乎能想象到他此時激動又不安的樣子,心微微一鬆,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她沒有猜錯,陸時譯真的很在乎曼曼。
“明天我會帶她去市中心的陸氏商場,如果你想見她,就在那裏等著吧。”說完,她沒有理會陸時譯的反應,便把電話掛掉了,轉身回到房間。
“電話打完了?”陸君炎慵懶地靠在床頭,笑著對她說道。
安北歌隨手把電話放到床頭櫃上,還沒上床,就被他抓住了手腕。
“呀!”
一陣天旋地轉後,她就摔到了他身上。腰身被他的手緊摟著,胸口相貼。他的體溫滲透過他們身上的睡衣,染上她的肌膚。好像跳躍的火星,灼得她渾身又熱又燙。
“你別……別這樣。”安北歌紅著臉,嬌羞的說道,聲若蚊蚋。
陸君炎的目光在她羞紅的麵頰上流連,眼睛的顏色不自覺變深,暗火湧現。
房間裏溫度節節攀升,安北歌的心跳砰砰砰的,好像要從嗓子裏蹦出來。她低下頭,避開他灼熱的眼神,背上、手掌心都冒出了一層熱汗。
再這麼下去,他們一定會發生些什麼的!
安北歌咬了咬嘴唇,雖然她不像以前一樣,那麼抗拒和他做那種事,但今天不行。
“我……我明天要帶曼曼去見陸時譯,所,所以,今晚要早,早點休息。”她鼓足了勇氣,磕磕絆絆的說道。
陸君炎微微一怔:“考慮清楚了?”
“嗯。”北歌點點頭,“昨天你說的那些話,我仔細想過,的確很有道理。隻是我不太敢相信陸時譯是真心喜歡曼曼,才一直沒有決定好,要不要幫他們製造機會。可剛才打電話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他對曼曼的在乎。”
“於是你就打算幫他們一把?想好怎麼做了嗎?”陸君炎一麵輕拍著她的後背,一邊低聲問道。
溫柔而有節拍的愛撫,讓北歌很是舒服,閉上眼,像隻貓兒一樣躺在他身上,輕聲說:“我想把他們約在商場,那裏人多,就算見到陸時譯,曼曼也會顧忌場合,不會在商場裏和他鬧。那間商場我記得有咖啡廳,到時候我勸上幾句,讓他們去咖啡廳裏單獨談談,應該會很順利。”
“安排得這麼妥當,你肯定也想好了怎麼說服蘇曼出門了。”陸君炎微笑道。
可回答他的,卻是安北歌平緩的呼吸聲。
他低頭一看,懷裏的女人竟然已經沉沉的睡過去了,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輕手輕腳的把她挪到身邊躺好,再幫她掖好被角,然後才起身走進浴室,足足半個小時,才將她挑起的火撲滅。
第二天一早,陸君炎先安北歌一步出門,公司裏有一大摞的工作等著他去做,他隻能放棄送她和蘇曼去商場的想法。
北歌端著早餐送到蘇曼的房間。
“你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蘇曼吃完早點,用餐巾擦掉嘴角的汙漬,看著她問道,“從你進門開始就一直在偷看我,我們是什麼關係?有話你就說吧。”
“被你發現啦?”北歌吐了吐舌頭。
其實她剛才一直在醞釀要怎麼開口才能不引起曼曼的懷疑,成功哄她出門。沒想到,居然被她察覺到了。
她深呼吸一下,說:“我有件事想找你幫忙,你也知道,我和君炎結婚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那個……也……也應該多和他的家裏人走動一下,他的爸媽是我的長輩,見他們,我總不能空著手去吧?然後我就想……想給他們買些禮物。”
她一向不擅長說謊,即使做足了心理建設,但說話時,舌頭任然會本能的打結。
“我,我不知道要買什麼,就想你陪我一起去商場,幫我看看。”
說完,她急忙低下頭,不想讓蘇曼發現她在心虛。
可她這樣的作態,落在蘇曼眼裏卻被解讀為醜媳婦要見公婆的緊張和害羞。
“拜訪婆家啊。”蘇曼的神色黯淡了一下,想到了自己無緣見的婆家。轉眼,她又收拾好心情,“你都開口了,我要是不幫你,不是很沒有義氣?”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趕緊換衣服,我在樓下等你。”怕她反悔,拋下這麼句話後,北歌慌忙跑出房間。
蘇曼的衣服是這幾天安北歌幫她新買的,她隨意挑了一件,看著鏡子裏素麵朝天,臉色憔悴的女人,猛地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