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君炎麵色一冷:“是我失算了。”
他的確懷疑過蘇漫若突然的轉變,有可能是假的,隻是為了引他過去。但他同樣存了一絲期待,期待她就像嘴裏說的那樣,真心想要放手。
如果她主動提出解除婚約,那是最好不過的結局,所以他才會答應去見她。因為遭過一回道,這次他便多了幾分戒心,沒有碰桌上的那杯酒,從頭到尾隻碰過飯菜!但他還是中招了,顯然她這一次沒有把東西下在酒水裏,而是下在了飯菜裏!
“那你之後有什麼打算?”夏曉健問道,沒等陸君炎回答,他又癟癟嘴:“算了,你還是別說了。不管你要怎麼回敬她,都和我沒關係,我也懶得管。”
聽到這話,陸君炎眸光微微一閃,陰沉的臉色不自覺放柔了下來。
看來他這一次是真的放下了,不再有一絲一毫的留戀。
他笑著嗯了一聲,沒再多談這件事。重新換上已經烘幹好的衣服,他便開著夏曉健的車回到了半山別墅。
一樓客廳裏還亮著燈,陸君炎愣了一下,輕輕推開門,就看見安北歌睡在沙發上的身影。心頓時一軟,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將打開的電視關上,彎下腰小心的把她抱起來。
“唔!”安北歌嚶嚀一聲,睫毛顫了顫,一雙眼睛緩緩睜開了。
剛醒,她的神色還有幾分恍惚、惺忪。
“吵醒你了?”陸君炎低聲問道,聲音雖然沙啞,卻帶著溫柔的情意。
安北歌一怔,迷離的眼眸立馬聚焦,驚喜的看著他:“你回來了?怎麼會這麼晚?對了,我有讓傭人幫你留飯,就在微波爐裏,熱一熱就能吃了。”
他去應酬肯定沒有吃多少東西!
安北歌說著就要從他懷裏跳下去,想幫他拿宵夜。
“我已經吃過了。”陸君炎笑著說,“倒是你,我不是讓你別等我嗎?”
“你沒回來……我怎麼可能放心嘛。”北歌臉頰微紅,低著腦袋羞答答的嘟噥道:“本來我想給你打電話,問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不過我怕會打擾你應酬……就……就沒敢打。”
陸君炎看了眼沙發上遺留的手機,他記得,她剛才睡覺的時候,電話一直放在手邊。想必她一直在等自己打電話回來吧?
心驟然間軟得一塌糊塗:“傻瓜。”
他低頭輕輕在她的眉心親了一下。
“你是我的老婆,想什麼時候給我打電話都可以,不存在打不打擾這樣的說法。這次就算了,下一次如果我再有應酬,可不許你再等到這麼晚了,我會心疼的。”
聽著他滿是深情的話語,安北歌的心像小鹿亂撞似的,臉上的紅暈向耳垂彌漫,兩隻耳朵也變得紅撲撲的。
她害羞地垂下眼瞼:“……嗯……”
“真乖。”陸君炎忍不住又親了下她的臉頰,然後才抱著她回到主臥。躺在床上,強壓了一整夜的疲倦齊齊襲上來,沒一會兒他就睡著了。
第二天安北歌醒來的時候,他還沒有醒。
“昨天真的累壞了吧?”她心疼的摸了摸他略顯憔悴的麵龐,怕會驚動他,下床的時候,她的動作故意放得很輕。還吩咐傭人撤掉他那份早餐,替他熱著,等他睡醒以後再吃。並且特別叮囑陸歌,不要上樓去打擾他休息。
“我會聽話的。”陸歌懂事的點頭。
安北歌這才放心去上班了,一到醫院,她就聽說婦產科那邊來了一個高齡產婦,因為在家裏不小心摔倒了,導致肚子裏的寶寶早產。現在人已經被送到手術室,兒科幾個經驗豐富的護士也趕了過去,這邊的人手嚴重不夠。
顧不上休息,換上護士服以後,她就立刻投入了緊張的工作中。一會兒去查房,一會兒為新來的病人辦理登記手續,一會兒還要去病房幫病人更換藥品,忙得像是一個陀螺。
“對了北歌,”午休吃飯的間隙,休息室裏一名護士忽然開口:“護士台那邊收到了一份同城快遞,是寄給你的。我幫你拿過來了。”
她將一個貼著快遞單的小盒子拋到安北歌懷裏。
“快遞?”北歌看了看寄件人那一欄,上邊寫的名字是一個英文名,寄件的地址是快遞的接件點,不是住宅地址:“奇怪,誰會給我發同城快遞呀?”
她嘀咕著,把包裝撕開,裏邊包裹著的是一個黑色的四方小紙盒。盒子上印著美麗的銀色花紋,手感很光滑,一看就是高檔貨。
正想拆開來看個究竟,突然,休息室外傳來了護士長急切的聲音。
“產科那邊的手術已經做完了,寶寶要轉到兒科的重症監護室。來幾個人過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