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複得還不錯,已經轉到普通病房了。”陸君炎如實回答道,眼角的餘光撇向安北歌。見她目不轉睛盯著自己打電話,不由得有些想笑。
修長的手指輕輕戳了戳她的腦門,氣得安北歌一把握住他的手指頭,張口咬了一下。
咬得不重,牙齒磨過指腹的觸感,癢癢的,像是貓兒的舌頭在舔舐一樣。
陸君炎心尖微動,惡作劇似的就著這個動作,順勢在她下唇上撫摸起來。同時,他微微動了動嘴唇,無聲對安北歌吐出幾個字:禮尚往來。
北歌看懂了他的口型,還沒降溫的臉頰登時紅透了。
她羞惱地瞪了陸君炎一眼,然後拍開他的手指,背過身,一副‘不和你玩了’的樣子。
陸君炎忍俊不禁的笑了。
電話那頭的陸父也聽見了這聲低笑:“你還笑得出來,證明她的確沒什麼大問題。既然人沒事,那就好好在醫院養著。回家的事情,等她出院以後再說吧。至於你媽那邊,我會和她說的,你們不用擔心。”
“好的,爸。”陸君炎收了線,見安北歌仍舊背對自己,眸中閃過一抹戲謔的暗芒,傾身靠了過去,從後抱住她消瘦的身體,貼著她的耳朵,說:“不想知道我爸在電話裏說了什麼嗎?”
安北歌輕哼一聲,閉上眼不理他。
“真的不想?”陸君炎貌似無奈的歎了口氣:“好吧,我本來還想告訴你,爸在電話裏對你表示了關心呢,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也不勉強。”
說罷,他作勢要起來。
安北歌卻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你爸關心我了?真的假的?”
“誰知道呢?”陸君炎回答得模棱兩可,可把北歌氣得夠嗆。
她鼓了鼓腮幫,埋怨:“哪有你這樣吊人胃口的,趕緊說啦。”
一邊說,她一邊搖晃他的手臂:“快說,快說。”
“你是吃定我,隻要你一撒嬌我就拿你沒辦法。”陸君炎懲罰似的捏了下她的臉蛋,可和過去截然不同的觸感,卻叫他的心抽痛了一下。
以前她臉上有些小肉,捏起來軟軟的,又滑又嫩。可現在,卻瘦得一摸就能摸到頰骨。
“你倒是說啊。”安北歌沒發現他的異樣,仍在不停催促他。
陸君炎按捺住心中的疼惜,強而有力的胳膊環住她的腰身,將她整個人緊緊抱在自己懷裏。下顎輕抵住她的秀發,邊聞著她發絲間淡淡的芬芳,邊輕聲說:“爸本來想讓我帶你和陸歌一起回家過元宵,聽說你出了車禍,他就讓你安心在醫院養傷,還說,等你傷好了出院了,再和我一起回去看望他們。”
安北歌激動得險些蹦起來,可陸君炎卻及時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將她牢牢固定在懷裏:“亂動什麼?知道你現在是傷員嗎?能不能有點傷員的自覺?”
說著,他一巴掌拍上北歌的香臀。
“啊!”她驚呼一聲,緊接著一張臉紅得似要滴血:“你……你……流氓!”
“這就叫流氓了?”陸君炎似笑非笑的睨著她:“陸太太,真正的流氓是什麼樣的,我覺得你很有必要親自體驗一下。”
他的語氣有些意味深長,仿佛在暗示什麼一樣。
安北歌瞬間就聽懂了他的潛台詞,結結巴巴的說:“我……我現在是傷員!你不能……不能……”
“不能什麼?”陸君炎壞心眼的對著她紅撲撲的耳朵吹了口氣。
溫熱的吐息仿若電流一般,安北歌本能地抖了抖。
“陸太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陸君炎眸中的笑意濃得快要溢出來了。
“我不要和你說了!”安北歌惱怒的低吼道,然後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見她真的惱了,陸君炎也不再逗她:“好了,我不鬧你了。”
他也知道他在鬧自己!
安北歌沒好氣的哼唧一聲,拒絕保持沉默。
“別生氣了。”陸君炎單手撐住床板支起身體,手指在她發燙的臉頰上輕輕戳了戳,“原諒我,嗯?”
“走開啦。”北歌一爪子打開他的手指,像趕蒼蠅似的,又揮了揮手。
“陸太太,你真的舍得讓你老公我走嗎?”陸君炎裝出副委屈兮兮的表情,問道。
“我有什麼舍不得的?走走走,走得越遠越……”
“北歌?”一聲驚呼忽然從房門的方向飄來,打破了病房裏曖昧溫馨的氛圍。
安北歌渾身一僵,緩緩坐起來,扭頭向聲源處看去。
這一次,陸君炎沒再抱著她,在她起身時,他也跟著坐起來了。
“媽?”北歌大吃一驚,“你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