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侯府內,明火堂上。
公子清淺跪在老侯爺的身前。老侯爺一身戎裝,麵色素然。
“今是大年初一!我們本來該過一個祥和快樂的新年。可是,整個幽京哪裏還有個過年的樣子?”老侯爺的話語裏透著悲涼。
“侯爺!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公子他什麼都沒做!”姚童跪地叩首。
“無所作為,任四皇子走到今這步田地,不該罰麼?”老侯爺的心明鏡兒似的。
“可那個位子隻有一個!”公子清淺想使父親明白,皇權之爭向來如此殘酷。
“不爭便不會死!”老侯爺固持己見。
“不見日的日子和死去沒有兩樣!”公子清淺第一次頂撞父親。
“為了那個位子殺個頭破血流,屍橫遍地就是你心中所願?”老侯爺氣得直哆嗦。
“非兒所願!隻是您常告誡我立君之本首重仁德!”
“他難道沒有參與此事?為何禁衛軍到了門前卻遲遲不進?你告訴我什麼是仁德!”老侯爺猛地站起來,拿過家仆手中的戒尺狠狠地抽了起來。
“不是你的授意!他怎麼能做出如此背德之事!”老侯爺是軍旅出身,下手之重可想而知。
公子清淺雖然用內力護體,不致骨裂,但是皮肉之苦實在是難免了。
“老爺!”公子清月的母親疾步走進來拉住了老侯爺。
“別攔著!我打死這個逆子!”老侯爺的火氣還是未消。
公子清月撲在了公子清淺身上,替他挨了兩下。
“清月!躲開!”公子清淺想要推開公子清月,怎奈自己的身子劇痛,有心無力了。
老侯爺扔了戒尺,指著公子清淺道:“十五之前,不許你離開這裏半步!”
“嗬!”公子清淺一鬆勁兒,疼痛便襲遍全身。他隻能以手支地,汗滴如雨。
姚童也被侯府仆役關入了地牢。公子清月親自給公子清淺塗抹傷藥。
“如果炫飛來了!你囑咐他千萬別惹怒爹!”公子清淺趴在地上囑咐正在給他塗傷藥的公子清月。
“嗯!”公子清月扶起滿臉是汗的公子清淺應承著。
每逢過年,炫飛必來給老侯爺拜年。今年炫飛給老侯爺帶來了上好的藥材。他穿著新衣,十分精神地走進了侯府。
老侯爺看了禮單,臉上卻沒有喜悅之情。炫飛便知道侯府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公子清月早就知會門房,如果炫飛來拜年,一定得讓他知曉。這不,門房的平子趕去給公子清月報信兒去了。
不巧的是公子清淺的大哥在公子清月的房中。
平子不敢進去觸黴頭,隻好候在外頭。直到公子清月的貼身侍婢出來吩咐添碳火,他才將炫飛來了的消息傳了進去。
“大哥!我去父親那裏看看!”公子清月真怕炫飛捅出什麼漏子來,今大哥還在家,沒法子為他遮掩。
“我和你一道去和父親吃個年飯!”公子清城放下茶杯站了起來。
“大哥請!”公子清月不得不停下腳步讓大哥先行。
公子清月二人來到父親的房中。炫飛正在給老侯爺講解調理身子的法子。公子清月這才鬆了一口氣。
“給兩位拜年了!”炫飛見公子清城也來了,便施了一禮。
“有禮!”公子清月二人回禮。
“你們坐,我去找清淺!”炫飛著,人已經到了門外。
“等等!我同你一起!”公子清月在老爺子的示意下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