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病啊,給我放開!”我咬牙切齒地要去扳他的手腕,但他手勁大的就像鉗子一樣,掙不開不說,反而把我的胳膊弄的酸疼不已。
我萬不想讓陸一塵看到我這個樣子,便下意識抱住一旁的攝影架不鬆手,攝影師擔心我會把器材弄壞,自然就要和我爭搶,一來二去的就讓人給發現了,那壯漢不好意思再為難我,不情不願地把我放開。
他一鬆手,我就轉身朝樓舂身邊跑過去,樓舂將我攔在身後,跟那個壯漢對峙著。樓舂其實比那壯漢還要高些,隻是沒有他壯,我害怕他倆再打起來,便拽著樓舂的胳膊說要回去。
偏生這個時候陸一塵從那透明的辦公室裏走了出來,朝著那壯漢問道:“胡錚,亂什麼?”
“秦哥,這丫頭心懷不軌。”那個叫胡錚的壯漢順手指了我一下,聲音渾厚粗啞,“剛才在門口的時候我就看見她了,盯著咱們的車。保不齊是安老頭派來的,您看她包成這樣,實在可疑。”
大哥啊!你也看到我包成這個樣子了嗎?我特麼都包成這鬼德行了你都還能認出來,眼神要不要這麼毒?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一聽他這話,也不讓樓舂離開了,伸手一指胡錚,開始睜眼說瞎話,“分明就是他死活要來揭我口罩,我不想讓他看我的臉,他就調戲我說看一眼又不會懷孕,還想把我拖到別的地方去。有臉說我可疑,我還覺得你對我心懷不軌呢!”
胡錚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胡說,瞪圓了眼伸手來指著我,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我立馬借題發揮地說道:“你看你看,他還要打我呢!”
陸一塵始終一言不發,見我弄的胡錚實在下不來台了,這才冷冷地道:“胡錚,道歉。”他的話雖然是對胡錚說的,那釘子一樣的眼神卻牢牢地鎖在我身上,讓我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對不起!”胡錚不情不願地說著,一副很不甘心的樣子。
我見陸一塵幫我說話,心跳突然變得很快,我甚至感覺自己臉紅了,因為我覺得陸一塵是記得我的,或許他真的有什麼苦衷也說不準。這麼想著,我鼓起勇氣與陸一塵四目相對,想要和他說聲謝謝,沒成想卻在那眼裏看到了濃濃的不屑!
“這位女士,胡錚已經為他的無禮道歉過了,也請你為你剛才所做的汙蔑承擔責任。”陸一塵冷冷地朝我說道,“否則我將對您正式提出訴訟,畢竟無禮不算犯法,誹謗可是要坐牢的。”
我完全想不到陸一塵會這麼說,整個人傻掉了一般站在原地,實在無法揣測他的用意,就算對一個陌生人,他這種語氣也算得上刻薄了——難道他真的已經把我忘了?還是我又一次認錯人?
“陸一塵你什麼意思?!”我受不了地朝他望過去,咬牙切齒地問他,“什麼律師什麼訴訟,就算是演戲也未免過頭了吧!”
在場的人除了樓舂都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尤其陸一塵本人,他先是憊懶地掀了掀眼皮來看我,見我有些生氣的表情,反而愈發平靜地說道:“第一,我沒有必要演戲,第二,我叫秦晉,你認錯人了。”
“你!……”我讓他噎的說不出話來,可他死不承認自己的身份,我總不能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何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是要裝嗎?我陪他裝個夠!
理清了這一點,我當即就嬉皮笑臉地朝他說道,“哎呦秦先生是吧,幸會幸會,剛才我那是在跟胡錚同學開玩笑呢,別見怪,我說對不起還不行嗎?”
胡錚老大不樂意地哼了一聲,顯然看不上我這種沒骨氣的女人,我卻根本不理他,反而更加輕浮地貼到陸一塵的身邊,盯著他的眼睛沒臉沒皮地道,“老公啊,你看秦先生,像不像咱們的那個朋友?”
陸一塵眉頭一擰,嫌惡地低頭來看我,仿佛正忍耐著怒氣。樓舂卻在這個時候突然笑出了聲,若有所指地道:“哦,你說那個欠了咱們三百萬然後逃之夭夭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