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璿璣村深處群山腹地,消息閉塞,五十年前又已經被屠村了,外界根本沒有絲毫關於村子的信息,如果不是周玉璞引我去,我怎麼也不會知道湖南竟然會有這麼個地方。”我不解地道,“但池瑞勳一個大少爺,他是怎麼知道那裏是個鬼村,還要到那兒去建度假村的?這實在太奇怪了,而且說不通!”
樓宇顯然沒想過這個問題,頓了一會兒,才說道:“我跟池瑞勳也不是太熟,這件事又是周玦單方麵在經營,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過,你懷疑的點卻是對的!由於要維持度假村的建設,周玦跟池瑞勳一直都有在接觸,因此池瑞勳對周玦的真實身份有多少了解我們不得而知。”樓宇說道,“周玦現在已經被封印起來了,如果他是周玦的手下,那我們的處境無疑又危險了幾分。”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與身邊的陸一塵對視了一樣,彼此心照不宣。
樓宇隻知道附在樓舂身上的那個邪祟叫周玦,卻並不知道周玦的過往,自然也就不清楚璿璣村的幻境和迷陣,而樓舂之前能把我從幻境裏救出來,則說明他是知道的,現在我隻是拿不準他究竟有沒有窺探到人王墓的信息。
“樓宇,我還有一個事情想要問你,就是今早我在病房裏說我不想繼續查的時候,你大發雷霆說《無量書》被黑衣人給拿走了,既然你早就知道那個黑衣人就是樓舂,所以我可不可以理解成:《無量書》現在就在樓舂的手裏?”
我原本以為樓宇會不想告訴我,但他卻十分坦然地道:“沒有啊,《無量書》在我這兒。”
“在你那裏?”我下意識地偏頭去看陸一塵,想要讓他跟我一起分辨樓宇這話的真假,卻又聽樓宇說道,“我見樓舂情緒不對,所以暫代他保管。你放心吧,書在保險櫃裏鎖著呢,丟不了。”
一時我也分不出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便試探地道:“你偷過去的?”
“你這話說的不對了吧?什麼叫偷啊,我雖然把書拿到了手裏,但我卻一頁都沒翻,純粹就是為了阻止樓舂修習禁術。”樓宇說道,“你也知道,這種書非常邪乎的,萬一走火入魔了,那後果可不堪設想,所以萬不能讓他再接觸到,我就給鎖起來了啊。”
我聽他這話,擰眉,問道:“他沒找你要?”
“要也不能給他,他現在被周玦附身,等於一隻腳已經踏進懸崖了,況且,如果書上的術法被周玦看到了,那後果肯定相當可怕。”樓宇在電話那邊說道,“為了避免災難的出現,把書鎖起來是最好的辦法!希望你看問題客觀一點,別把這事告訴樓舂,畢竟他已經不是他了。”
我質疑地將嘴角抿成一條直線,笨想讓他把書還給許倍倍,但張了張口卻什麼都沒說。因為從他那句“要也不能給”來看,他留著書怕是還有別的目的。
“怎麼辦,我要把這事告訴許倍倍嗎?”掛了電話,我為難地問陸一塵道,“梁焉之前跟我說過,他不是道家弟子,拿了《無量書》也沒什麼用處,所以排除了他的嫌疑,但現在看來恐怕兩說。”
我越想越是不解,便道:“可他不能修習術法,拿了書也沒什麼用處啊!他到底是敵是友?”
“他跟我們玩手段,我們也可以跟他玩。”陸一塵絲毫不把樓宇的威脅看在眼裏,撫著我的頭發,解釋道,“他肯定是怕你不幫他救樓舂,所以才接二連三地設法想要拖你下水。”
陸一塵氣定神閑地道:“但到了湖南,事情可就不會由著他預想的方向發展了。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他想滅掉周玦,還得倚仗你,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用不了多久,他必定會主動提出來把《無量書》作為籌碼,早晚是要交還出來的。”
“那就好。《無量書》是許奶奶留給許倍倍的遺物,也是許家的傳世之寶,當初因為救我而弄丟了,所以我無論如何要幫她找回來,況且,我還指望著書上的秘法把我的並蒂魂給招回來呢。”
我說著,不由有些擔憂地道:“書上記載著許多禁術,除了許家人,也就隻有身為許奶奶師叔的梁焉能毫無壓力地翻看,否則一定會被書上的戾氣給侵染,也不知道樓舂把書拿走之後究竟看了沒有。”
“說到這個事情,我確實得長點心了,不然總被別人牽著鼻子走。這次要不是樓宇主動坦白,我真的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引我到劇組去的幕後黑手竟然是他!”我心力交瘁地道,“那家夥實在是太腹黑了,一個人在背地裏搞了那麼多事,城府太深,不得不防。”
陸一塵沒接話,神色有些嚴謹,我摸了摸他的臉,問他乘風界水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陸一塵笑了笑讓我不要擔心,無論怎麼樣,他都不會再離開我了。
我目光灼灼地點了點頭,雙手圈在他的腰側把他抱緊,下巴也墊在他肩膀上。本來我是很放鬆的,但從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樓舂正雙目緊閉地躺在床上,眉頭又不自覺地擰了起來。
《無量書》是在梁夢秋謀害我的時候丟失的,到現在已經一年多的時間了,也不知道樓舂到底有沒有看那本書。聽樓宇的意思,樓舂眼下並不知道《無量書》現在在樓宇手裏,所以我絕不能直接找他問,隻能裝作不知道,否則肯定還要多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