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從璿璣村出來的時候太著急,我的全部身家就是一身衣服和一隻手機。本來打算就這麼不要了的,但是機智的許倍倍卻提前幫我拿了出來!
“這麼危急的時刻你怎麼想起來這些東西的?”我簡直服了,瞠口結舌地接過來,傻逼嗬嗬地問道,“咱們接下來去哪兒?”
許倍倍讓我這一臉無辜小百花的樣子給整懵了,瞪著大眼睛無語地問我道,“你問我,我問誰啊?要逃跑的人可是你,你自己心裏都沒有一個大致的藍圖跟方向嗎?”
我霎時感受到了出租車司機略帶驚恐眼神,就跟看黑社會似的,有點好奇又不敢看的那種眼神,弄的我一愣,不由低頭打量一下自己現在這個穿著病號服還披頭散發的造型,再一聯想許倍倍剛才那句話,瞬間理解了司機師傅心中的憂鬱,便道:“這麼突然我哪想到那麼多啊?師傅,你之間帶我們去火車站吧。”
“到底怎麼回事?”許倍倍擰著眉糾結地看著我,小聲道,“我告訴你我這個可是拚了全力來跟你胡鬧的,要被秦晉抓住了,我管你用什麼方法可必須保證留我個活口啊!”
她這話一出口,我感覺出租車司機看我的眼神更加驚恐了,好像認定了我是個黑社會似的,虎軀一震,連帶著油門都踩的比剛才帶勁了些,我一噎,當即捏了捏許倍倍的胳膊,示意她別瞎說話。
許倍倍這才意識到,四下打量了一下,機智地拿出手機給我發信息,我就半推半就地跟她說了懷了鬼胎但孩他爹不想要的事情。過程中把陸一塵的身份也一並告訴了她,但刻意隱瞞了陸一塵的鬼君地位,隻說陸一塵是隻鬼,他怕孩子對我身體有影響。
“客觀上來說,我其實支持他的作法。”許倍倍也犯了難,“但是主觀上來想,我必須是支持你的。”
我讓她這個天秤座弄的徹底沒脾氣了,就擺了擺手拒絕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靠在座椅上發呆,腦子裏想的其實還是陸一塵。
唉,一想到他,我絲毫逃跑成功的喜悅瞬間就沒了,隻剩下無盡的擔憂。
我知道他回來以後肯定會生氣,但我沒有辦法,因為我想要這個孩子。
一想到他是我跟陸一塵的孩子,我就打心眼裏喜歡!陸一塵不想要,我就自己把他養大,就算他是鬼胎我也要把他生下來,無論他是什麼樣子我都不嫌棄。
我越想越難受,想來我跟陸一塵在一起後還是頭一次產生這麼大的分歧,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下去,我暫時還真是不知道……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為我改變主意,孩子畢竟也是他的,他總不會那麼狠心,硬把我抓回去流產吧?
“嘖嘖,你都懷孕了,我還是個單身狗,這個世界太殘忍了。”許倍倍癱著癱著,突然賊忒忒地問我說,“誒,你說句公道話,那個的時候到底爽不爽?”
我瞬間一臉懵逼地看著她,黑人問號地想她問的問題是我想的那個嗎?不能吧,我的朋友怎麼可能這麼汙!
“不說算了,我問你個正經的問題。”許倍倍坐得筆直,瞧著我頗有些嚴肅地道,“你確定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他爹不喜歡你也生?”
我沉默著點了點頭,許倍倍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打定主意了似的,重新往座椅上一癱,說道:“那等此件事了,我不回上海了,到杭州陪你吧。”
“真的啊!”我激動地追問了一句,徹底安心了,要是許倍倍在杭州陪我的話,陸一塵就算想把我抓去流產,也要先過了許倍倍這關!雖然他可能不會做這麼極端的事情,但有許倍倍在肯定是個保障。
別看許倍倍這人挺糙的,她照顧我的時候可細心了,而且,隻有她能把我的魂魄給招回來,到時候把《無量書》拿回來也方便。
許倍倍也是這麼想的,有些愁苦地道:“也不知道樓宇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今天我沒想起來找他,不過吧,就算我想起來了,我肯定也開不了那個口——樓舂傷勢那麼嚴重,我得多禽獸才能好意思在這當口問他討債啊是不是?”
司機師傅看我們的眼神又變了,估計是徹頭徹尾地誤會了我們!我生怕他等我們下車的時候再把我給舉報了,便在他路過一個大型商場的時候叫停,拽著許倍倍逃似的下了車。
找了個洗手間把衣服換回來,許倍倍以為我是怕被陸一塵找到,就說要另外打車去火車站,我卻阻止她說我沒有身份證,咱們商量好一個地方,然後坐客車去。
許倍倍說要麼先跟她去上海把工作交接一下,正好可以躲一下神通廣大的陸一塵。
我正要同意,電話卻響了,我一看是趙雷,還有點怔愣,突然想起來胡淩羽被我們留在璿璣村!現在那邊一個人都沒有,要是他真跟趙雷和池瑞勳他們開鬧,不一定能扛得住,便擔心地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