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明明是躺在地上用鐵鏈子勒著冒牌貨的脖子的,可經曆那恐怖的電擊時間之後,我們兩個的位置竟然互換了!
不對,軀殼的位置並沒有換,楚涅依舊被鐵鏈鎖在地上,而那個蟲子複製出來的冒牌貨脖子上也仍然繞著鐵鏈子,唯一不同的是,我現在在冒牌貨的軀殼裏,而製造這一切的冒牌貨現在卻成了楚涅!
“你幹嘛這副眼神看著我,覺得我漂亮嗎?”楚涅揚起絕美的笑容,朝我說道,“羨慕也沒有,現在已經是我的了。我說你也真是夠賤的啊,怎麼就這麼想要我的東西呢?我是位萊的時候,你不遠千裏跑回來作死,我現在如你所願把你的臉給你了,你這又是什麼表情?一會這樣一會那樣,你怎麼不上天呢?”
我讓她氣笑了,我看著她漂亮而精致的臉,冷笑著道:“我賤?我搶你的東西?”
“嗯。”楚涅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嘟著嘴朝我道,“你自己想一想是不是這樣?這人啊,就是不能貪心,當初你都已經這麼漂亮了,還不滿足,非要回來搶別人的東西,現在我大度的如你所願了,某些人好像又不樂意了,嘖嘖嘖,人心深似海呦。”
我沒有理會她的強詞奪理,而是故作不解地朝她問道:“我問你一個問題,這陣法是管什麼的?”
“這都看不出來你也太笨了吧?”楚涅一邊撕扯著身上的鐵鏈,一邊得意地解釋道,“這是《無量書》裏記載的換魂陣法呀——通常別人都是用煞氣或者是真氣來催動陣法的,我可是個正經八百的好人,又不懂那些邪門歪道,隻能用電力催促啦。
說著,她仰頭朝我笑了笑,示威地道:“其實啊,我還要謝謝你呢,要不是你一心想殺我,用鐵鏈把我跟你綁在一起,這個陣法還不一定能成功呢,這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啊?”
“對了,你把那邊電擊器關了唄,我怕等會兒沒弄好,漏電了。”楚涅說著,指了指角落裏的一個亮著紅燈的裝置,說道,“我剛才定時了,本來想著沒回來之前電你兩下解氣的。”
也不知道她真的得意忘形,還是她真的就是這麼蠢,竟然把前因後果都跟我說了一遍:“現在沒用了,你把電閘扳下來嘛。”
我突然想起一個可能非常好玩的事情,難得地沒有反駁他,而是走過去把那紅色裝置拿到了陣法旁邊,問她道:“怎麼樣是供電,這樣嗎?”說著,我將原本閘口朝下的電閘猛地掀了上去。
一瞬間,肉眼可見的電光順著鐵鏈轟然炸起了,刺啦刺啦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瘮人。
楚涅在陣法當中,被巨大的電流電的仰頭嘶吼起來,不停地訓斥著我趕緊將電閘扳下來,我不為所動,反而一推到底,眼看著楚涅在陣法中渾身巨震,翻滾抽搐,我的嘴邊也出現了笑容。
“位萊,位萊你瘋了嗎?你不為我想想,你想想你的孩子,孩子還特麼在我肚子裏呢!”楚涅瘋魔了似的,帶著哭腔喊著,聲音粗噶的像在砂紙上磨過似的,“你連親生孩子都不要了嗎?你有沒有想過陸一塵,他知道了真相他不會放過你的!”
我聽著這話,瞬間想起那天在電話裏聽到的那句“有多遠滾多遠”,心裏一痛,憤憤地將電閘扳了下來!
強烈的電流猛然頓住,楚涅卻依舊本能地抖動著四肢痛苦地高高仰起頭,下巴繃出了一道近乎完美的弧線。她咬著牙生扛,好一會兒才找回半條命似的,鬆垮地癱在了地上……
而我偏偏在她最放鬆的那一刻再次扳起了電閘!
楚涅瞬間,發出前所未有的哭喊聲,淒厲的不似常人,我卻根本不為所動。
不過,就在我以為自己會在這玩上一天,直到把她給電成焦炭的時候,綁在楚涅身上的鐵鏈仿佛承受不了電壓似的,斷成數截,崩的這個空間裏哪哪兒都是!
楚涅挺著大肚子緩緩從陣法中站起來,她周身的衣服上還殘留著細微的電流,此時正在刺啦刺啦地冒火星,亮黃的火星點綴在她身上,盡管她鬢發紛亂,臉上盡是髒汙,卻依舊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我讓你停下來,你為什麼不停?”楚涅的聲音又粗又啞,就好像一個陰狠的男人那樣,和她漂亮的臉放在一起實在是不搭,“你都已經淪落到這個地步了,怎麼連心思也這麼壞?你自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就不準別人也得到嗎?”
她這詭異的三觀把我都給嚇著了,立馬用一種比她更冷的聲音說道:“是誰讓我變成這個樣子的?”
“看來你還真是頑固的很呢。”楚涅身子有些不正常地扭曲著,走了兩步之後突然瀟灑地左右晃晃腦袋,指關節一個個掰響,緊接著,一邊朝我走過來,一邊威脅我道,“沒錯,是我讓你變成這個樣子的,你能拿我怎麼樣?我告訴你,我能讓你一無所有一次,就能讓你一無所有兩次,眼下的情況,就是最好證明,不是嗎?”
我險些一口老血堵在心口,也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事實,但我上了當一次,第二次就會有所警惕,要是敢有第三次,那還真就要看看到底是誰讓誰一無所有!
說不定她還以為我是那個任她欺負的傻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