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悠然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景象就是耿嚴在念文件,而雷狄傲則不知疲倦地簽字,望著那堆積如山的文件,她有些擔心。
“休息一會再簽吧!你的身體還沒有好!”
耿嚴看了麥悠然一眼,念文件的動作停了下來,“麥小姐!”
麥悠然點了點頭,對於雷狄傲的病情她是非常了解的。
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裏,雷狄傲不僅生命力旺盛,而且身體恢複的速度也遠遠超過於正常人,普通的人骨折之類的,起碼要躺床三個月。可他隻用了一個月,就傷口就愈合了,昨天就在骨科裏拍過片子了,他的基本上沒有什麼大礙了,除了視力沒有完全恢複之外。
這種恢複速度讓她有些擔心,這不是一種正常的狀態,雖然猜不到到底是什麼原因,但作為一員醫護人員,她對病理學這方麵的知識也比普通的人要多一些,所以心底的擔憂更多。
“狄傲……我們晚點再簽吧!現在休息一會,陪我一會好嗎?”
麥悠然學會了用女性的溫柔來控製他。
這也是在兩個人經曆了一係統的磨和之後,她得出來的經驗。
跟他在一起,硬碰硬沒有什麼好結果。
雷狄傲沉默了一會,“好!”
耿嚴這才如釋重負地放下文件,他自己倒並不覺得累,隻是怕主人會累垮了。
現在主人既然能夠聽麥小姐的話,那實在是最好不過了。
麥悠然從床上跳下來,牽著雷狄傲的手,拉著他走進浴室,在鏡子前麵坐下來。
“我幫你刮胡子吧!”
“你會嗎?”
“當然了!我以前幫秦小月刮過腿毛……”麥悠然一臉自信地說道。
雷狄傲臉色微暗,“以後不許給別人刮這種東西!”
“為,為什麼?”
“你又不是她的傭人,憑什麼給她刮這些……”
“好吧好吧!我不給別人刮,隻給你一個人刮,行不行?”麥悠然妥協了。
這個高大的男人,越來越像個孩子了。
她仔細地幫他的下巴塗上肥皂泡泡,然後慢慢地刮著,一點一點……
他的胡子很硬,有些紮手,但是很快被她手裏的剃須刀給鏟平了。
做完這一切,她非常有滿足感。
“摸摸看,全部刮幹淨了……”
“嗯……”
他並沒有摸,隻是伸手將她拖到了懷裏,然後又是一陣窒息的親吻,讓她差點喘不過氣,直到她小臉憋得通紅,他才放開她,帶著幾分霸道的口吻說道:“以後,隻許給我一個刮胡子……”
“噗!想聘請我做專業剃須顧問的話,我可以勉強考慮一下!”
她調皮地揉搓著他的臉,現在的她就是一隻得意的小狐狸,在他這隻大老虎的頭上拔毛,還拔得這麼恣意。
“不用考慮了,我的女人,我要用一輩子來疼!”
他握著她纖細的指尖,放到唇間親吻,那溫柔的動作,讓她心裏有種酸酸脹脹的感覺。
“嘻嘻,真是肉麻!走,我們去睡覺吧!”
她給他弄幹淨下巴,拖著他的手去休息。
忙碌了一整天,他應該休息了一會。
在麥悠然的哄騙下,他躺在病床睡著了,耿嚴帶著已經簽字好了文件離開。
麥悠然望著熟睡的他,心裏有一種溫暖的安定,低頭吻了吻他的額頭,從床上起身走出來。
這麼長時間了,他的眼睛都還沒有恢複,她必須跟醫生溝通一下。
醫生辦公室,那名陳醫生正在休息,麥悠然敲了敲門,他才抬起頭,微笑道,
“請坐,麥小姐!”
麥悠然點了點頭,在陳醫生麵前的椅子上麵坐了下來。
“陳醫生,我知道你是國內眼科的權威,你給數千萬的患都帶來了光明的希望。我過來是想問您,我男朋友的眼睛什麼時候可以好?”
“這個……很難說!他的眼睛沒有損傷,隻是神經出了一點問題,按說是短暫性的失明,過段時間就會恢複的。”
“短暫性的失明?我也是短暫性的失明,為什麼我已經恢複了,而他卻一直無法看清楚東西?”麥悠然急切地說道。
“這個,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恢複的情況也不一樣……”陳醫生麵有難色,其實他自己也弄不清楚,為什麼看似沒有障礙的眼睛,卻無法看清楚東西。
“陳醫生,他會不會永遠失明?”麥悠然說出了心裏最擔憂的東西。
“這個很難講,如果是神經末梢受了損傷,還真是有可能永久失明,不過我不建議你們消積地放棄治療,慢慢來,總會好起來的。還有病人的情緒也相當重要,你們當家屬的要保持樂觀的心態,這樣病人才能燃起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