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零章 禍害(2)(1 / 2)

“殿下,妾後悔了。”一吻過後,慕夕瑤膩在宗政霖懷裏,小手拽著他冠帶,一臉不樂意。

“如今後悔卻是晚了。”這時候疼得厲害,才知悔字怎麼寫。小東西不聽教,生生受了罪。

六殿下以為慕夕瑤受了教訓,卻不想這女人接下來就放了狠話。

“對付宗政瑩,根本用不上柔的,妾老早就該狠狠抽她鞭子。”慕夕瑤拳頭一揮,望著宗政霖說得猶不解恨。

“不過也不晚。下回碰著,妾定要想法子綁了她來使勁兒出口氣。太氣人了!”害她痛過一場,還得遮遮掩掩見不得人至少大半月功夫,這趟下來,再好的脾氣也磨沒了。

太氣人了?宗政霖眸子微眯,抱著懷裏這個,一時間感慨萬千。

再氣人的他也領教過了,宗政瑩……便尋個機會讓慕夕瑤折騰去。那女人之後,還是送得遠些,永不回盛京為好。

慕夕瑤這回當著宗政霖麵倒了下去,觸了六殿下絕不能碰的逆鱗。曆來護短之人,自是容不得宗政瑩繼續這麼安生太平下去。至於元成帝交代“血脈至親”,這念頭宗政霖自始自終不曾有過。

“將養是願留在宮裏,還是早些回府?”

“自是回妾的園子為好。”

“再者說,殿下在皇子府一言九鼎,妾過得安心。”

宗政霖撫過她側臉,隔著包紮的棉布輕輕落了個吻。

也罷,宮裏始終不方便。落下疤痕,難免被人閑話。慕夕瑤何等傲氣之人,用不著為人詬病。回了府上,便如她所說,一切由他定奪。再多些心神護著她便是。

既定了明早回皇子府,宗政霖便往淑妃處回話。屋裏隻剩丹若苑自己人伺候,慕夕瑤等著他背影消失,麵上笑顏也跟著淡了。

既要讓宗政霖心痛,又不能讓他厭煩。對付男人,心力勁兒得使得恰到好處。

哭哭啼啼的女人宗政霖不喜,那就沒心沒肺笑給他看。貼著棉紗,露著笑靨,越是對比分明,宗政霖隻會對她越心生憐惜。府中那些準備看笑話撿便宜的,哪個不開眼膽敢往她丹若苑尋釁,倒叫她們好生瞧瞧,即便她“廢了”,也是帶刺兒的。

“怎麼,還不說?你家主子我養了你們……”慕夕瑤尷尬清清嗓子,差點順口溜出個十幾年。這麼虧心的說法,叫她這個才穿來幾年的人沒臉白白認下,隻得臨時改了口徑,“這許多年。到頭來你們把六殿下當主子,隻聽你家殿下的不成?”

宗政霖淫威太盛,要壓過他實在不容易。慕夕瑤佯裝拉下臉,就等著麵前回避她目光之人老實交代。

“主子,殿下不是說了,禦醫說過幾日結痂就好,不礙的。”蕙蘭磕磕絆絆,好容易僵著臉擠出句話。

“結痂之後,這事情能瞞多久?還在慕府時候給你二人看的醫書,怎麼,如今都忘個幹淨?”

蕙蘭臉色煞白,連著墨蘭都不敢出聲兒。

竟是忘了主子懂醫的。殿下再三警告不得提及落疤一事,沒曾想根本就被主子提前看破。

“禦醫說幾日能摘了這棉紗?”貼著狗皮膏藥似的布塊,慕夕瑤嫌棄得不行。

“最短也要四五日功夫。”被慕夕瑤瞪眼盯住,蕙蘭扛不住終是招了。

禦醫言說四五日,按她體質估算,隻兩三日即可。

幸虧早前服用過諸多丹藥,又有養生經輔助,隻是淺淺疤痕,不足為懼。可這事兒也給了她教訓,玉佩再靈驗,也擋不住自己找死。之後還是謹慎些的好。

“苦著張臉作甚?你家主子好得很。去,尋些好看絲絹給做兩三麵巾子戴著。麵料輕薄些,繡些暗紋也行,不要俗氣花樣,不拘哪個顏色,紅的也成。”

隔日一早,宗政霖來接人時候,望著這樣的慕夕瑤,禁不住露了異色。

小女人斜靠軟轎,整個人裹在緋紅氅衣之中,隻露了個腦袋,脖子上圈了雪白狐裘。最打眼,麵上同色紗巾襯得人膚白瑩潤,一雙眼眸黑得發亮。少有勾了眼線,眼角處微微上挑,嫵媚中帶著清冷。

這女人……回皇子府用得著打扮得如此招人?宗政霖眸子眯了眯。

“何人多嘴?”不願她多想,本打算稍作隱瞞。昨夜已派出暗衛四處搜羅,靈藥單方,不計銀錢幾何,但凡有用都會為她尋來。

“殿下無需動怒。妾自個兒就讀過醫書,傷口那樣疼,怎可能還不知曉輕重。”

宗政霖看她不似有勉強,依舊笑意相迎,俯身抱了人進轎輦,直到落座也沒讓人離了懷裏。

“勿要強顏歡笑,若是難受,本殿陪著可好?”撫過她發頂,宗政霖攬在慕夕瑤腰間手掌微微收緊。

慕夕瑤嬌媚笑顏變得舒緩,一雙眸子亮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