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這怎麼成事的?”慕夕瑤好奇,兼帶蠢蠢欲動。習武之人,功底如宗政霖這般,能病得恰到好處,還不傷了身子?發熱也是不溫不火,額頭有熱度,卻降得極快。
要說宗政霖借“尊體”避過太子那攤渾水,慕夕瑤是千百個不相信。這男人精明得很,沒那麼因小失大,為個宗政暉出此下策。
小手攀上他臉龐,去了胡渣,人俊得晃得她眼花。摸摸麵頰,摸摸額頭,再摸摸頸側,毫無章法,卻未引來宗政霖嗬止。
額頭相抵,慕夕瑤更加確定,這男人病得很不一般。若是著涼能這般“微操”,她能做多少事啊。
至少太後那檔子誦經,她即便情麵上抹不開去,加分卻是妥妥的。
“嬌嬌,勿打歪主意。”
小女人跪在身畔,半個身子倚在他胸前,紅酥手肉肉軟軟,這尺度,恰好若有似無,送了暖香入他肺腑。見她眸子不老實,一眼猜中這女人花花腸子。
“非功力深厚之人不可為。兼有玉姑藥效輔助,勉強生了效用。”大掌覆上她做亂的小手,眸子裏意味深長。“尤其嬌嬌,便是能夠,本殿亦會提前防範。”
沒這些歪門左道,已叫他十足頭痛。再叫她得了門路,皇子府,恐怕一刻不得安寧。
被嫌棄了……慕夕瑤耷拉著腦袋,抽抽被他壓住的小手,力道不敵。
“殿下?”
“乖些。本已經耽誤。”不叫她胡作非為,宗政霖捉住她柔荑,兩手合攏,將她纖巧手掌包裹其中。
掌心微有酥麻,熱熱的,撓得她心裏都有些犯癢癢。卻是這男人在為她調理脈息。之前每日,也是從未間斷。若非鬧了別扭,想來這會兒,氣虛體寒的毛病,該是去了大半。
“殿下,您不凶妾時候,對妾也算得尚可。”被他這般對待,慕夕瑤稍有難為情。這女人別扭,按她意思,這是道謝。
宗政霖抬眼覷她一眼,眸中調侃引得慕夕瑤雙頰慢慢染上粉色。
“哭過一場,倒是知了羞。”
兩位主子和好,最是欣喜,莫過於近身伺候之人。衛甄喜形於色,將慕夕瑤原本未曾留意的眼神兒,一不小心招惹了過來。
這麼一打量,立馬想起件大事兒。
夜裏伺候著宗政霖用過飯,急急叫人撤走炕桌,踢了繡鞋,爬到他身畔乖乖靠了上去。
伸手挽了胳膊,慕夕瑤仰著腦袋滿眼希冀。
“殿下,妾給身邊丫鬟配了人可好?”這事兒放心裏太久,老辦不成,總覺踏實不了。
出府之前,正巧聽說赫連敏敏身邊大丫鬟,叫朱檀的,已經許配給了府上賬房。到了她這兒,自然也不能落於人後。
宗政霖撫過她發頂,半摟著人等待她未盡之言。能這麼識相討好與他,該不是隨便一說。
“您把衛甄,給了妾身邊墨蘭成不?”小模樣十分歡樂。像是他已然應允,好事兒辦成。
宗政霖眉心一蹙,再看她神色,不似玩鬧。
“嬌嬌可知衛甄身世?”
“自然知曉。不就是衛國公府四房長孫。有個老子,貪花好色,寵妾滅妻。不稀罕正室所出的兒子,倒對姨娘侍妾寶貝得緊。逼死嫡妻,放任兒子被後院女人三番四次暗下毒手,這種男人,妾最是看不上眼!”
嫉惡如仇是好,可惜麵前是比衛甄老子更有過之的宗政霖。慕夕瑤嘴快,出口才察覺無意間又犯到了這位爺頭上。六殿下目色一沉,慕夕瑤立馬回過味兒來。
“妾說的那都是沒本事的男人。被女人絆了腿腳,一輩子成不了大事。殿下您不在此列。”越說越覺心虛,底氣不足,聲量也小了下去。
越描越黑,慕夕瑤黔驢技窮。
宗政霖撇她一眼,就這麼個妮子,居然還慚愧著覺得有當禍水的資質。容貌勉強夠得上,性子……不說也罷。
“既知他身世,該當知曉,衛國公府,不說衛國公如何,便是他父輩兄弟,也絕難答應。”衛國公府上,三足鼎立,四房赫然在列。衛靜安的兒子,早有人惦記心上。不說衛甄本事如何,便是瞅重他近侍身份,紅眼之人亦不在少數。
更何況,各房之間,陰私詭計,各有齷鋜。
給配個丫鬟,門第之別,天差地遠。慕夕瑤這主意,盤算倒是大。
“那您給說句話還不成?”可惜boss尚未登基,否則建安帝聖旨一下,誰敢不應?慕夕瑤頗有些遺憾。
狐假虎威的日子,到底還是得慢慢熬著。
“殿下,待您……”這次學乖了,沒亂說話。眼珠子四處瞄瞄,豎著手指,朝天上使勁兒指指,膝蓋挪得更近些,湊在他耳邊,“那時候妾的丫鬟,個個都能風光出嫁。”
宗政霖一口氣堵在胸口,給這女人氣得沒了脾氣。江山大業,她首先惦記,隻是方便丫頭配人。就這麼點兒出息,當初怎麼就叫她迷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