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青隻能認命地跟在冥冶的身後走向書房。
走進書房之後,冥冶在窗邊的茶幾旁坐下,並對洛青青道:“坐!”
洛青青有些拘謹地坐下,發現冥冶臉上有明顯的疲憊。
“有這麼兩個極品兄弟,他也是生活不易啊!”洛青青在心裏暗暗吐槽。
“是誰送你從別院出來的?你與墨軒是如何交談的?”冥冶問。
洛青青自然是知道沒有必要瞞他什麼的,便如實道:“是重鳴公子送我出來的,至於墨軒,他並沒出現多久,別院的人現在還是流淵公子。”
洛青青覺得,既然重鳴已經說了會將她送走,那麼一定是和流淵商量過了的,冥冶這邊也就不會再有阻礙,所以便始終客觀坦誠。
而冥冶卻很是驚訝,流淵的狀態向來不穩定,像這樣能夠持續兩天是成人模樣的幾率近乎沒有,他開始覺得或許大哥的情況已經好轉。
“既然如此,便準備回家吧!”冥冶說著,眼神幽深,這是他對洛青青最後的試探,如果她真的失憶了,又怎麼會記得家在哪裏?
一直保持精神高度集中的洛青青瞬間察覺出他話中的深意,便微笑著道:“不是回家,而是展開新生活。”
冥冶淡淡地看著她:“你既然無家可歸,為何一定要走?你該想得到,你看到可不該看的,就算出去了依舊會受到血族的監視。”
事實上,進了這裏的人到了最後也都算安居樂業,除了死在逃跑路上的奸細,其他人就算有機會也並不願意回到原來的窮苦生活。洛青青是這些年來第一個心心念念想要出去的人。
洛青青對此早有預料,隻是溫和一笑,氣場平和沉靜:“對於那些在生活中苦苦掙紮的孩子們而言,這太皋莊是他們的避風港,而與我而言,卻是危險和囚籠,或許你聽過一句話嗎?‘不自由,毋寧死。’”
洛青青雖然表麵雲淡風輕像一個哲學家一樣,實則在心裏瘋狂吐槽,一邊是深不可測的種族,一邊是步步緊逼的奸細,誰不想早脫身啊?
冥冶看向洛青青的眼神滿是欣賞:“姑娘雖然不記得前塵往事了,卻時常語出驚人,或許根本就不是什麼小乞丐,而是大家族的女子也說不定。”
洛青青依舊溫和微笑:“借您吉言,或許我一出去便有家人來尋我也說不定呢。”
事到如今,冥冶便也不再試探什麼,既然大哥說了放她走,他便不會再阻攔,隻是洛青青既然知道了血族的秘密,便一輩子也別想躲開血族的監控,否則就隻能永遠閉嘴了。
“那便預祝姑娘一路順風!”冥冶說著,嘴角揚起一抹輕淺的笑意。
這抹笑如月下曇花,清冷出塵,清透心神,洛青青不禁脫口而出道:“公子如高嶺之花,偶爾笑笑卻很是治愈。”
冥冶一愣,思緒瞬間飄遠,他看著麵前的女子,漸漸覺得有意思熟悉。
洛青青見冥冶遲遲不說話,便覺得自己這波彩虹屁怕是要翻車。
“我這人說話全憑心情,若有不妥之處,還請冥冶大人見諒。”洛青青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冥冶的神情。
冥冶這才回過神來,緩緩道:“姑娘剛剛的這番話,我的一位朋友也曾說過,如今看來,你與她確實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