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支利箭如同雨點般,密密麻麻地射向馬車。
片刻,如同靜止了般,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馬沒受驚受傷,馬車的一側射滿了長箭。
蘇槿若凝視著唯一一支蓄意射進來的羽箭,目光清寒。
“大人,您沒事吧?”
木桉在馬車外問道,綠若掀開車簾,車內情況一覽無遺。
除卻蘇槿若夾住的那一支箭以外,其他的箭都隻射在了車板上。
蘇槿若與綠若下了馬車,看向馬車布滿利箭的一側。
“天子腳下,膽敢有人謀害公子,當真是放肆至極!”
.綠若握拳,憤恨道。
蘇槿若按住一支箭,從馬車上拔下來。
細細一瞧,長箭射入車板的長度不過一寸。
她勾唇一笑,眸色深沉,“隻是警告而已,算不得謀害。”
木頭侍衛眼眸一震,蘇槿若說的對極!
他剛剛以劍擋箭,卻發現那箭的力道,根本不足以傷害到有屏障擋著的人。
而且,那些放箭的人極有水準。
一支箭也沒有射到馬上,似乎是怕傷了馬,馬會狂奔不止而傷了馬車內的人……
……
夜色彌漫,一陣風吹過,燈燭飄動。
沈寒城,當今皇上最寵最喜的親兒子。
傳言,他不能碰觸女子,連其生母亦不能。
否則,他輕則渾身長滿紅疹,重則危及性命。
傳言,他三歲能舞文弄墨,五歲劍法已有小成。
七歲喪母,十歲在宮中遭遇大火,伺候他的奴才婢女全部死於火中,而他,卻在大火過後被秘密送走。
直至十六歲,他才重返皇宮,不過一月,便以護駕有功的名義,被皇帝賜為王爺尊號。
傳言,他文武兼備,其謀略心計,無人能及。
傳言,他性情陰晴不定,奇奇怪怪,嗜血冷酷,手段殘忍……
蘇槿若翻頁,卻是白紙一張。
再翻一頁,也是白紙。
她翻下去,後麵的紙張皆為白紙。
蘇槿若眉心微蹙,她已看完蘇池的所有資料,但卻不似沈寒城的這般古怪……
為何要用上‘傳言’二字?
明明隻有一頁資料,為何要附上多張白紙?
而且,這些資料舉世皆知,對她毫無幫助……
蘇槿若揉了揉眉心,閉目思索。
綠若在旁,瞧著她憂慮的樣子,不禁開口問道:“公子,怎麼了?”
蘇槿若語調緩慢,聲音淡如涼水:“穆靜給的東西不僅對我沒有任何幫助,反倒令我有些茫然。”
原以為,隻要穆靜將沈寒城的資料查清楚送來,
自己便能了解了他的過去,從而做到知己知彼。
卻未料想,送來的資料等於白紙一張,對她竟是毫無用處。
她對沈寒城,還是一無所知……
綠若微愣,翻了翻穆靜給的資料後,道:“公子不必如此憂愁。雖然穆靜姑娘出示的文件都用上了‘傳言’二字,但無風不起浪,空穴不來風,公子可以順著這些資料,或許可以找到些對自己有用的信息。”
“或許。”蘇槿若搖搖頭,並不想再糾結,“她們如何了?”
不用蘇槿若指名道姓,綠若也知她問的是誰,這便是綠若的優點。
“姨娘們暫無動靜,紅玉紅淩她們也安分守己。”
“嗯。多注意一下那個叫紅玉的丫環。”
“是,公子。”
一連三天,蘇槿若都被沈寒城‘辣手摧花’,盡管,他並不知道她是女子……!
所幸的是,沈寒城隻出細竹不出手。
兩人,暫時可以避免肢體上的碰觸。
雖說他們曾經有過接觸,但到底隻是短短幾分鍾之內,她並不清楚,那天沈寒城有沒有起紅疹,所有的不確定性因素,隻要關乎性命,蘇槿若都不敢輕易渉險。
“停下,”沈寒城淡淡的望著正在練習擊打木樁的蘇槿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