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謂的犧牲,他不會動用太過頂尖的殺手。
可他卻沒有想到,沈寒城要比他想象之中,聰明的多。
沈寒城不僅成功的將自己引出,還猜到……
自己有可能已經想到,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故而沒有暴露他真正的實力,沒有將那些殺手殺死,反而……
還跳落了斷崖,讓此次事件,鬧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
他知,沈寒城想借皇家的手,讓皇家的人順著那些死去的殺手,查出線索,最後查出他是幕後人,給他一個真正的下馬威!
不過……
尚好,他對沈寒城十分了解,沈寒城的性子狂妄自負,他想做什麼,殺誰對付誰,根本就不可能會有半分解釋,更不可能,會在大臣麵前談及此事。
隻因――沈寒城他……懶得招惹一些沒有意義的麻煩!
是以,在得到太尉的回答時,他留了一個心眼。
特意吩咐那些殺手刺殺的時間,要在午後的兩個時辰後,同時他邀側妃林藍琴,出府觀賞荷花盛放,為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據。
畢竟……
一個一直與自己妻子欣賞荷花的丈夫,加之這位丈夫,還是個退隱朝政多年的好男兒……
有誰……敢懷疑他?!
即便有懷疑的聲音,他身邊,一直愛慕著他的妃子,那個太尉嫡女,又真的會忍氣吞聲,不為他辯駁麼?!
要知,他昨日,亦遭到了‘刺殺’,旁人不心疼他,他那位可愛的妃子,斷斷是不可能,會不心疼他的……
依照眼下的情形來看,沈寒城與蘇槿若被迫跳下了斷崖,死生不明.
父皇為此龍顏大怒,殃及朝堂眾臣,殺手刺殺一事,被父皇強烈要求徹查。
而他,不僅刺探出沈寒城所知曉的事情,不必擔憂著,沈寒城會利用他的不知,反將他一軍。
亦不必擔憂自己會被皇家人查出,是幕後黑手,隻是……
他卻是一下子,失去了六十名手下,其情況,亦不會好到哪裏去……
此局,究竟……誰勝,誰負?!
屏風內的少年,氣息漸漸變得冷冽,擒書的臉色猝然變了變。
在他眼中,他家主公非等閑之輩,卻不料,七王爺沈寒城竟也堪當主公的對手。
一較高低,誰也不曾落於下風,占於上風。
“那該如何是好,主公的身份,如今已被七王爺所知曉。
若他當真能夠活著回來,那主公的位置豈不是……會變得不利?!”
“他早已知曉我的身份,我不過是借了此次的機會,正式的與他攤牌罷了……”
既然自己的身份,早已經被他知道,那便沒有再隱藏下去的必要,光明正大的交鋒,亦該是時候了!
沈樊的眸光,灼灼的落在手中的夜明珠上,窗外耀眼的陽光,將夜明珠暗淡的光芒,全部吞沒。
他笑了笑,笑意卻未曾直達眼底。
“雖說夜明珠的熒光,會被昭昭日光所覆蓋,可太陽,始終有照射不到的地方,而夜明珠,卻沒有到不了的地方……”
擒書的視線一直跟隨著沈樊而動,靜默著,他看見沈樊緩緩的關上了窗,室內,頓時又恢複了剛剛的昏暗。
沒有日光的奪目刺眼,夜明珠暗淡的熒光,漸漸地越發透亮起來。
緊接著,擒書便聽見他家主公,一聲槿若的淡笑。
“沈寒城這顆耀眼的太陽,若是當真死在了斷崖之下,那他……亦不配做我這顆夜明珠的對手。”
……
時間一晃就是半日。
沈寒城坐在草屋中,閑閑的看著以往自己抄的手記,他等了一個上午,亦沒有將蘇槿若等來。
雖說,早上他是有意提及沈樊。
不過是想通過刺殺一事,告訴蘇槿若,沈樊此人,陰狠毒辣至極,不能光看他的表麵,被他表麵的溫柔儒雅所迷惑。
卻沒料想,蘇槿若那個臭小子,竟敢為這樣不堪的人,難過哀傷?!
當下,亦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想法,心底裏,似是有一股酸溜的情緒湧上心間,特別的陌生,可以說……
這是他第一次嚐到這樣的滋味,隱隱間,還夾雜著幾分怒其不爭。
不明所以,他卻沒有心思去深思,丟給蘇槿若一句午膳要吃魚,便轉身離去。
不過隻是隨口說說而已,若是沒有任何的工具,又沒有絲毫的武藝,想在深潭之中捕魚,簡直是難如登天。
是以,他坐在草屋的條凳上,時不時的望著外頭的動靜,等著蘇槿若上前認錯。
依蘇槿若特別懂得進退,把握分寸的性子,做不到的事情,他不會去做。
勢必會向他低頭,屆時他再趁機,好好的教導一番。
這樣的想法,在腦海裏轉了一周,沈寒城卻突然皺起了眉頭。
何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