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右手上的刀疤……
是唯一有決定性的證據,可以證明,此人是蘇槿若的證物。
他想要的贏麵,大半都在這道傷疤上。
由著好奇之心,大理寺卿拉了拉脖子,張大眼睛,望向蘇槿若的手腕處。
林太尉身居高位,到底是有幾分耐性的。
他與沈樊……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共同進退。
但其算是穩如泰山,沒有大理寺卿這般明顯,隻是……
那雙泛著精光,一直盯著蘇槿若手腕處的老眼,已然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白色的紗布繞開,露出了幾道交織在一起,慘不忍睹的疤痕。
沈寒城的眼底瞬息萬變,臉上更是陰晴不定的,像個調色盤。
抬眸,他狠狠覬著蘇槿若。
離他近,蘇槿若甚至可以聽見,沈寒城咬牙切齒的聲音。
她匆匆垂了眼,不敢直視沈寒城的眼睛,將手從他手裏抽出。
抬著手,蘇槿若將手腕處的傷疤,露給眾人看。
傷疤,是由尖銳的利刃,用的很大的力道,才形成這般嚴重的傷口。
縱橫交錯的傷疤,在白皙如玉的手上,顯得極為難看。
當沈樊的視線,觸及到……蘇槿若手腕處的疤痕時,臉色不由一變。
他疾速上前,死死的盯著傷疤。
傷疤最明顯的不是縱橫交錯,而是……
它的顏色很深,傷口兩旁……還泛著青黑之色。
之於傷口,沈樊最是了解不過,這些傷疤,少說也有一年的曆史,絕非是近日所傷。
當初,是大理寺卿查案,當時,之於蘇槿若的那個傷疤,他依舊記得清楚。
那一道傷口很深,卻隻有一道……
絕不是如今的,縱橫交錯!
他朝老皇帝拱手道,“皇上,也許是弄錯了,這傷疤,與逆臣之子的,明顯不符。”
林太尉的臉色……已經黑了個大半。
他望了一眼沈寒城麵無表情的臉,頓時心下慌亂,不知究竟是哪裏出了差錯。
手指攥緊,沈樊看著蘇槿若道:
“不久前,七嫂不是同母後說,這右手被傷著了,才纏著紗布的,怎不見新傷口,且七嫂可是得罪過什麼人,竟將七嫂的手,殘虐成這般,需不需要讓父皇,為七嫂出口氣?”
蘇槿若搖搖頭道,“女子手上留疤究竟是不好看,未嫁與王爺之前,鮮少有人知曉……我手上的傷疤,本以為掩蓋起來,便可以瞞天過海,這才故意瞞著母後的,可九弟和林太尉如此處處逼人,迫使我一定要解開紗布,這會九弟還問我這些,有用麼?”
她微微低著頭,瞧起來有些傷感。
也是……
手上有這麼難看的疤痕,擱誰誰都會不快活……
沈樊被她這般一噎,半晌沒說出話來。
老皇帝眸色有異,恰巧女醫趕來。
女醫正要行禮,老皇帝卻揮了揮手,指著蘇槿若道:
“給她把把脈。”
福公公已經交待過,前去宣喚女醫的小太監,在路上,女醫已經知道……
自己要做的,隻是要檢驗那人……究竟是男是女。
還真是好笑……
自古,隻有檢驗女子,是否為處子之身,今日卻要檢驗女子,是否……真的是女子?
腹議歸腹議,女醫可不敢耽擱,忙給蘇槿若把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