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蔣晴垂下眼簾,淡淡道。
“可是……你們都經曆這麼多,難道就不能再繼續走下去?你也不曾挽回,甚至是放縱,難道……你不愛他了?”
因為不愛,所以要離開?
蔣晴淡笑,“有時候離開並不代表不愛,但愛並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例如……我和他……”
林璿瞄了瞄她,有些不能理解,“為什麼一定要選擇離開? 也許在一起的時間久一點,便能解決問題呢?”
“那……以往你為什麼要和三哥分開?”
“……”
“因為……愛情不單純!它不隻是兩個人的感情,它擁有太多外在因素……”
林璿沉默,不再提問,隻是表情略微的有些憂鬱……
半晌,她問﹕
“你不會去看伯母嗎?”
蔣晴訝異的看了她一眼,“怎麼這麼問?”
“上次我去串門,發現伯母很想念蔣暖晴!
雖然你不是她,但是你擁有她的一切!如果七哥真給你休書的話,你要伯母一家情何以堪?”
蔣晴心下五味雜陳,一時說不出話來。
是啊,她太任性,隻顧著自己,卻把本尊的家人忘得一幹二淨。
愛情會使人變得盲目,這句話一點也不假……
至少……她盲目地看不見自己以後的道路了。
林璿難得不再嬉皮笑臉,有些嚴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想想吧,還有時間……”
蔣晴視線投向桌上剩餘半杯茶水的茶杯,定定的看著……
……
“咚咚……”
“吱……”
是門被打開的聲音,來人看到眼前人倒吸了口氣,連忙行禮。
“奴才見過七王妃,七王妃萬福……”
“起來吧!”
“謝王妃……”
蔣晴繞過他,徑直走了進去。
橋還是橋,橋上種的依然是草不是花。
“暖暖……”
一道女音傳入耳朵,語調帶著濃濃的思念以及……不敢置信!
蔣晴收回飄遠的思緒,回眸,看向她。
張濡沁怔怔地看著她,目光愛憐,眼中隱隱蒙上了一層水霧。
然……下一秒,她卻俯身行禮﹕
“民婦見過七王妃,七王妃萬福……”
“奴婢老奴見過七王妃,七王妃萬福。”
蔣晴急忙走過去,扶起張濡沁,“娘親多禮了!
你們都起身吧!”
“謝王妃……”
“王妃……?”
蔣晴緩緩綻開一抹真摯的笑容,對她道﹕
“無論是暖暖,還是晴兒,隻要是我,您都是我娘親, 如果您嫌棄,我……”
“說什麼呢!娘親怎麼會嫌棄自己的孩子!”
張濡沁低垂下眼簾,掩飾著微紅的眼眶。
“嗯,但是,晴兒有話要告訴娘親,我已經不是七王妃了!”
張濡沁怔怔地看向她,沉默了半晌後,恢複了平時該有的本色,“沒事!不是七王妃就不是七王妃! 娘親養你!”
蔣晴咬唇,眼中,有淚光在閃動。
她猛地抱住張濡沁,鼻音頗重,“娘親……謝謝您……”
張濡沁拍了拍她的後背,一切話語盡在不言中。
……
一位下人急匆匆的行走在窄小的樓道裏,他突然定住腳步,他提手敲了敲木門,道﹕
“七王妃……七王妃……”
“吱……”
蔣晴打開木門,看見來人,疑惑的問問﹕
“有事嗎?”
“回王妃,有人找您!”
下人恭敬地行禮,低垂著頭回道。
雖然四小姐有說過她已不是七王妃,但休書未給,他也不能放肆……
畢竟,身份是擺在那的!
“可知是誰?”
“回王妃,來人並沒有說明身份,但他是一個男子……”
蔣晴略微思索了一下,還是招了招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王妃。”
下人再次恭敬行禮,離去。
蔣晴回屋,隻取了兩樣東西,然後邁著步子下樓。
她隻取了一把雨傘和一把……匕首!
唐柔柔給她的打擊太致命,她現在隻要自己是單獨一人出門,都會帶好利器。
隻因——
在唐柔柔墜崖的崖底,沒有她的屍首。
隻是有一大灘血跡……
這兒的冬天多雨,春天的雨水也不少。
雨水灑下來,各種花草的葉子上都會凝結著一顆顆晶瑩的水珠,直至低落……
蔣晴撐著一把油紙傘,走到門口時,卻隻發現了一軀修長挺拔卻又蘊含一種無可言喻的孤獨和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