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婉儀猛的抬頭看向封謹,正欲開口,被一個太監眼疾手快的堵住了嘴。
賢貴妃一驚,皇上雖在女色上不沉迷,但是即便犯事的妃嬪,大多隻是降位或是打入冷宮,這會兒竟是直接要倩婉儀的命!她即嫉妒又敬畏的看著莊絡胭那隆起的肚子,皇上究竟有多看重這個孩子?!
“扶你們家主子回去休息。”封謹看了眼坐在旁邊的莊絡胭。 “你放心,朕會給你交待。”
莊絡胭看了眼已經被捂住嘴的倩婉儀,順從的扶著雲夕的手退出了正殿,待出了正殿大門,她麵色才漸漸恢復常態。
前些日子,宮裏粗等下人調配,各宮都有人互相調開,她早把這些人記下了,就看著誰會利用誰。若是此時沒有發現,下手的人自然高興。若是事發,也有人可以推諉。
唯一遺憾的或許是,下手的人沒有想到自己會發現這麼得快,快得她連下手的證據都來不及處理。想到這,莊絡胭露出一個冷笑,她不喜歡為難女人,可也不能由著別人來為難她。
若倩婉儀不下手,也不會跳進她早埋好的坑裏。她抬頭看了眼天空,突然笑道:“雲夕,你說這後宮中有多少人等著看好戲?”
雲夕不敢接這個話,隻好道:“娘娘,隻要您好好的,別的什麼都不用擔心。”
“本宮自然不用擔心。”她笑了笑,後宮這個地方,她從不多想,安受本分,那就是屬於妃嬪的職業道德。前世她能在職場上混得好,在這個地方,自然會遵守這個規則。
雲夕見她笑得淡然,以為她心情不好,便勸道:“如今皇上賜……罰了倩婉儀,日後宮裏誰還敢猖狂,待小皇子出生,一切就好了。”毛太醫已經說了,娘娘這胎極有可能是個皇子,隻是娘娘不讓人多嘴,別人也就不知道。
莊絡胭看雲夕一眼,嘆道:“你這丫頭就是操心過多,本宮好好的,回去你讓人把鵝蛋羹呈上來,本宮要用一些。”毛太醫說鵝蛋雖不是什麼稀罕物,但是卻能去火清毒又滋養,對母子都好,所以每過幾日她都會用上一碗鵝蛋羹。
雲夕小心記下了。
熙和宮正殿內,封謹看著被掩住嘴麵色驚惶的倩婉儀,淡漠道:“朕不管你是何心思,但是謀害子嗣朕無法容忍。來人,拖下去,行刑時離熙和宮遠些。”
高德忠聞言,忙叫人把倩婉儀拖了下去,自己也跟著出去,對一個領頭的太監道:“規矩你要懂的,皇上可是很看重昭妃與未出生的孩子。”說完,還扔了一錠銀子給此人。
領頭太監頓時明白,高總管這是要人幫引魂,免得衝撞了熙和宮的人。他也機靈,不敢接這銀子忙換了過去,口中道:“公公放心,小的一定把事辦得漂漂亮亮的,這謀害未出生的孩子,就算到了下麵,也是一條罪!”
高德忠滿意的點了點頭,待領頭太監帶著討好的表情退了下去,嗤笑了一聲。他看著倩婉儀被人猶如拖牲畜般拖拽著前行,對身邊跟著的小太監道:“知道這叫什麼?”
小太監忙點頭哈腰道:“小的不知,還請公公指點一二。”
高德忠收回視線,淡淡道:“這就是作死。”說完,扔下小太監,躬身向正殿走了進去。留下小太監有些不解的想,倩婉儀謀害皇子找死誰的知道,怎麼高公公說得這般讓人疑惑不解?
倩婉儀被拖了下去,殿裏跪著的奴才也都被趕了出去,隻有替倩婉儀辦事的小喜子被拖出去亂棍打死,連一句冤也沒得喊。
待殿中的人清得七七八八,封謹才看向皇後道:“大皇子也不小了,也該分出去單住了,你看看宮裏哪裏合適,給他安排住處吧。”這話的意思就是,賢貴妃不能插手大皇子的事了。
“皇上,妾與大皇子母子情深……”賢貴妃紅著眼睛欲訴說自己與大皇子之間的感情,卻被封謹打斷了。
“你不過是代養大皇子幾年,不是他母後亦不是生母,何談母子情深?”封謹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見她一副委屈的模樣,心生煩躁道:“你若是忘了規矩,便讓嬤嬤好好教導,這事你不用管了,交給皇後處理。”
賢貴妃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了,隻好哽著喉嚨道:“妾遵旨。”
“以後這宮裏的事還是皇後你一人掌管。”封謹站起身,“你做事,朕放心。”說完,便帶著人離開了。
皇後忙起身行禮相送,待皇上走遠了,皇後才似笑非笑的看著有些失落的賢貴妃,“本宮也該回去了,賢貴妃不如與本宮一道走?畢竟這裏是昭妃的住處,我們還是不要擾了她休息為好。”
賢貴妃聽到這話,勉強笑了笑,“是。”這個笑卻苦澀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