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定罪(2 / 3)

與其等他懷疑提出來懷疑自己,周明覺得,不如自己將這事戳破。

“七皇子,您說,會不會樂安縣主什麼都知道了?”

夜傅銘的手指在桌上一下下的敲擊著,似乎是在思量周明說的話。

他權衡了一番,覺得周明說的這種概率並不是很大。

沈安永那邊,他雖然沒和他見麵,但自從兩次首次見麵後,他就一直派人盯著他,他沒和蘇梁淺見過麵,沈家的人也沒有,如果有接觸的話,那就是在找他之前。

如果沈安永之前已經和蘇梁淺見過麵了,蘇梁淺肯定會承擔起替沈家人昭雪的責任,但是蘇梁淺並沒有任何的動作。

而且,夜傅銘也覺得,如果沈安永和蘇梁淺兩人已經聯合,那根本沒找自己的必要,蘇梁淺背後的勢力不算小,他們完全可以扶持宮中的十二皇子,畢竟,他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講,身上並沒有留著沈家的血,但是心裏卻是向著沈家的,不然的話,當年也不會打入冷宮。

相比他登上那個位置,夜思靖上位的話,必定會更加不遺餘力的去查明當年的事,還沈家清白。

如果沈安永沒找過蘇梁淺,那十年前發生的事,蘇梁淺怎麼可能會知道?

夜傅銘也不是沒有過擔憂懷疑,但是他思來想去,覺得蘇梁淺應該就是不知道的,當然,他內心也更願意相信那樣的結果,不然的話,他就掉進蘇梁淺和沈安永設計的陷阱裏麵了,那會是比現在還慘的結局。

那是夜傅銘不願意接受,也不能承受的。

“她能知道什麼?要是駙馬爺願意讓她知道的話,就不會在我們說要去找她的時候,那麼大反應了,這樣冒險的事,他肯定是不會願意他們牽涉其中的。”

周明想了想,迎合著道是。

“蕭家現在什麼反應?”

夜傅銘在計劃這件事的時候,就讓人嚴密的盯著蕭鎮海。

周明已經和監視的人見過麵了,回道:“侯爺早朝結束回來的路上就得知了這事,當即就去蘇府了,一起的還有蕭家二少爺,但是蘇夫人還是被帶走了,側——側妃她去了蘇府一趟,現在應該回來了,她應該和侯爺他們碰上了。”

夜傅銘聽到側妃二字,眉眼滿是厭棄,又是一陣生理性的不適。

“我自會去問她的,這個案子,你時刻關注著,過兩日,你讓人去給蕭家遞個信,我也準備準備進宮見父皇。”

夜傅銘說這話的時候,意氣風發的,就好像這對他來說是什麼天大的好事,看的裴治一陣的糊塗。

周明領了命令就離開了,裴治並沒有走,看著夜傅銘。

最近夜傅銘情緒波動極大,就和稚童似的,隔段時間就完全不一樣,裴治都看在眼裏,心中自然疑惑,他更能看出來,夜傅銘有事瞞著他。

這事,周明知道,他不知道,所以夜傅銘總是叫喚周明,卻不傳喚他。

裴治倍感威脅,同時這種不被信任的感覺,讓他更加不舒服。

“七皇子,您和周大師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裴治的口氣篤定,已經不是詢問了,不過他的口氣半點也不淩人,倒是不會讓人反感。

裴治見夜傅銘不說,繼續道:“我跟著七皇子您已經六年了,我對您的忠心,日月可鑒,七皇子您對我也是最為信任的,但是現在,您……”

裴治也是個極聰明的人,故意將話說半句不說完,且神色悲痛,仿佛受傷。

夜傅銘到現在對裴治都是倚重的,也還是信任他的,這些年,裴治也幫了他不少,算是他的左膀右臂,他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他更加不願意裴治這裏掉什麼鏈子,當即就肯定道:“我最信任的還是你。”

夜傅銘盯著裴治,“你是第一個跟我的人,王府的不少人,也都是你幫我引薦的,這些都不是周明能比的,我現在倚重周明,是因為他目前對我最有用。”

夜傅銘在心裏計較了一番,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揀著重要的告訴了裴治。

裴治雖然一早就猜到肯定是夜傅銘經曆了什麼變故,但聽他話說完,還是狠狠的吃了一驚。

“七皇子,這段時間您受煎熬了,皇上他,他實在是太過分了!”

裴治恍然,終於明白為什麼夜傅銘那麼討厭蘇傾楣,就連提起她的名字,都是控製不住的嫌惡,原來她已經失了清白,而且還懷了別人的孩子,並且這事在朝堂上,可以說是人盡皆知的。

裴治看著夜傅銘,是心疼又愧疚,提起慶帝,卻是義憤填膺,仇恨極了,仿佛那是和他有血海深仇的大仇人。

但是他心裏卻為此生出了彷徨,還有想撤離的念頭。

他死心塌地的幫著夜傅銘,是為了謀一個前程似錦,現在在夜傅銘身上出了那樣的事,注定他與皇位無緣,還遭忌憚,跟著他,不要說前程,甚至連小命都沒。

而他最初選擇夜傅銘,卻是看中他的隱忍虛偽,覺得他必有所成,跟了他這麼多年,裴治別的本事沒學會,虛偽卻學了個十成十。

不過那樣的念頭從腦海飄過,就隻是片刻,很快裴治便收住了。

夜傅銘前段時間意誌消沉不肯出去見人,肯定是因為那晚的事,還有之後慶帝將蘇傾楣強塞給他,但是這段時間,他卻忽然變的不一樣了,裴治更清楚這其中肯定有事,有什麼他不知道卻很重要的事。

“我最初決定跟著七皇子的時候就說過,誓死相隨,七皇子為什麼將這樣的事憋在心上,一個人獨自承擔?”

裴治比慶帝小,但比夜傅銘卻大十幾歲,他在夜傅銘麵前扮演的角色,一直都是下屬謀士和長輩的角色相互切換,且相當自如。

“七皇子現在更看重周大師,是因為他給您獻了良策?”

夜傅銘點頭,“對!”

他站了起來,一個字,氣吞山河,信心滿滿,簡直運籌帷幄。

“他不但能夠改變我的現狀,還能夠讓我距離那個位置更近,你說我要不要看重他?”

“恭喜殿下!”

裴治也不問什麼事,直接就恭賀夜傅銘,發自內心的那種恭賀。

“你就不好奇是什麼事?”

裴治好奇,他當然好奇,他簡直好奇死了,但是對不該好奇的事知道太多,很容易自己死。

“不管是什麼事,隻要對殿下的大業有助,那就是好事,既然是好事,那微臣知道不知道,又有什麼要緊?”

裴治說話,每句話每個字,都讓聽的人十分舒服,簡直就是舒暢。

夜傅銘的這份本事,就是從裴治這裏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