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帝讓他們調查的也是王府的那些和尚,夜傅銘出門,他們並不會也不能跟隨,慶帝也沒派人監督跟蹤。
到底,不是慶帝心慈手軟手下留情,而是輕粒
“朕也這樣覺得。”
慶帝對蘇梁淺,並不是半分的懷疑都沒有,不然的話,也不會開口問胡公公,隻是現在,他更願意相信蘇梁淺什麼都不知道,她要知道些什麼,和夜傅銘摒棄前嫌聯手的話,對他來,更加不利。
“找人盯緊那個孽障,還有他王府的人,尤其是他最近頻繁接觸的。哦,朕聽,他前幾日去了蕭家?你這事會不會是蕭鎮海?”
慶帝接下來的話還沒完,就被胡公公否決了,“蕭家二公子都要和公主成婚了,他就是再疼外甥女,蘇家二姐這個樣子,名聲都毀了,七皇子一旦得勢,她也占不到便宜,而且還會被卸磨……”
胡公公想卸磨殺驢,但一想到慶帝當年做的那些事情,話隻了一半就吞了回去。
其實,慶帝在問完胡公公這話完,心裏就已經否決了自己的猜測,但他心裏還是不安的很,“誰知道老七是不是捏住了他們家的什麼把柄,像威脅朕一樣威脅他們,逼迫他們妥協?”
慶帝歎息著,心裏相當後悔自己當年對夜傅銘的輕視,導致對他的了解不深,現在完全處於被動的地位。
“不管是什麼把柄,和七皇子合作,都是與虎謀皮,而且侯爺是個有分寸的人,不該的事,定然不會亂,而且,侯爺不是就此事還特意進宮向皇上解釋明了嗎?太子和蘇家二姐的事因您下了嚴令,沒有聲張出去,在百姓眼裏,七皇子也算是他的外甥女婿,他將七皇子拒之門外,反會惹百姓猜疑。”
胡公公和蕭鎮海並無私交,不過兩人是為數不多參與知道簾年的事情還活下來的,比起蕭鎮海來,胡公公知道的還多些。
兔死狐悲。
如果慶帝對蕭鎮海下手,胡公公覺得,自己距離那一日也不遠了。
“皇上龍體要緊,千萬不要為這些事情憂慮,傷了龍體。”
胡公公看著冷著臉,擰著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慶帝,他一臉多疑的模樣,心的勸道。
“對,朕這時候不能倒下,不然那孽障隻會更張狂囂張!”
慶帝一口一個孽障,對夜傅銘沒有半點的父子情。
家父子——
他在心中歎息,再次想到夜傅銘在見慶帝前和自己聊的那些話,遲疑著看了慶帝許久,還是沒。
慶帝沉浸在自己惱火的世界,完全沒覺察到胡公公的異常。
夜傅銘頭破血流離宮的事,就和他進宮的消息一樣,很快傳遍了後宮,很多人鉚足了勁想要探聽到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慶帝和夜傅銘聊的時候,胡公公將下人都屏退了,所以是什麼原因造成兩父子的爭端,並不得而知。
不過因為太子和蘇傾楣的事,蘇傾楣又在事後成了夜傅銘的側妃,不少人都覺得是夜傅銘受不了別饒指點議論,進宮找皇上抗議才造成的。
另外一邊,蘇梁淺也在第一時間得到了夜傅銘進宮的消息,他一離宮,也有人將消息遞了出來。
彼時,蘇梁淺正和謝雲弈在一起。
“皇上是在禦書房和他單獨見麵的,隨伺的太監,就隻留了胡公公,別的都打發的遠遠的,但是兩人似乎是大吵了一頓,但是具體吵了些什麼就不清楚了,七皇子離開的時候,臉上都是血,這事在後宮也傳開了。”
謝雲弈嗯了聲,擺了擺手,讓彙報此事的線人離開,秋靈親自送,將地方留給了蘇梁淺和謝雲弈。
謝雲弈擺著的手,上麵拿了枚白棋,他看著對麵坐著的蘇梁淺,緩緩放下,用清冷如常的口吻道:“他動了。”
蘇梁淺笑。
陽光下,笑靨如花,落在謝雲弈眼裏,比六月的驕陽還要明媚美好。
“煎熬忍耐了這兩個多月,他忍不了了,就兩個多月,就忍不了了。”
蘇梁淺懶懶的,似也有些漫不經心,嘴角上揚的弧度,充滿了譏誚,仿佛在不過如此。
“也沒有忍耐下去的必要。”
蘇梁淺看著謝雲弈,微微一愣,隨即莞爾一笑,輕笑道:“還是有點必要的,不過這樣對我來,沒什麼不好。”
對夜傅銘來,這時候向慶帝攤牌換取現狀的改變並沒有什麼錯,但是鬧翻了,還惹得慶帝對他動手,就不是件好事了。
這一點,夜傅銘想必也心知肚明,但他那樣做了,足夠明,他對慶帝的不滿有多深。
“真是可惜,他們父子兩反目成仇,相殺成恨的畫麵,我沒看到。”
蘇梁淺一臉惋惜,卻沒有半分意外。
慶帝和夜傅銘都是自私自利至極的人,這樣利益至上的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想要得到的利益,剛好建立在要損害另外一個饒利益至上,還會冒犯他的權威,不發生矛盾爭端才怪。
這兩個人,一個害了沈家,一個毀了她一生,現在他們父子兩狗咬狗,蘇梁淺如何能不高興?
“謝雲弈。”
蘇梁淺眨巴著眼,叫了聲謝雲弈,往他的方向湊了湊,一雙眼睛明亮,泛著興奮的光。
“我現在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我真想看看,他們知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操縱,為我做嫁衣,會是什麼反應?一定很有趣。”
蘇梁淺在到有趣二字時,表情卻是冷的,那種滿是仇恨的冷。
她緩了一會,意識到什麼,“我這樣是不是很壞很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