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集體進宮(2 / 3)

這個時辰,皇帝一般都是在禦書房處理政務。

太後領著蘇梁淺到禦書房的時候,人被胡公公攔了下來。

“給太後娘娘請安。”

本來,胡公公應該在禦書房門外守著的,但是慶帝料想到這個時辰會有人過來,其他的太監他不放心,就讓胡公公在外麵攔著,不讓人進去。

“給太後請安。”

太後挑眉看了眼躬著身,雙手抱拳,態度恭敬的蕭鎮海,礙於昭檬公主的情麵,麵上並沒有流露出半分不喜,心頭卻奇怪,蕭鎮海還在這裏呢,這個時候,慶帝會和誰在裏麵議事呢。

“皇上和誰在裏麵說話呢?”

胡公公看了蘇梁淺一眼,遲疑著回道:“七皇子。”

“老七?”

太後狠狠吃了一驚,聲音都是有幾分尖銳的。

她確實沒想到,也壓根沒往那方麵想,這個時候在裏麵的人是夜傅銘。

夜傅銘以前處事妥當,頗有善名,太後都不怎麼喜歡,出了太子的事後,她就更加不喜了。

太後看人,尤其是看夜傅銘很準,她總覺得夜傅銘和慶帝是同一種人。

因為沈家的事,還有其他種種,太後對慶帝心裏也是積累了諸多不滿,並不是那麼喜歡的,隻是他是一國之君,無可奈何罷了。

比起自己,慶帝對夜傅銘的不喜,隻會更深更甚,這一點,太後心知肚明。

以太後對慶帝的了解,不要說在禦書房單獨見他了,他根本就不可能讓夜傅銘進宮,一次也不可能。

太後想到上次見夜傅銘,也是將所有人都屏退了,兩人還發生了激烈的爭執,且最後夜傅銘帶傷離開,她前後思量了半天,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說不上來,總覺得慶帝好像是被夜傅銘拿住了。

這樣的念頭從腦海冒出後,她自己直接被嚇了一跳,但是卻收不住。

“皇上和他見麵做什麼?”

太後似隨意的問了句,胡公公回道:“老奴也不知道。”

他躬著身說這話時,眼睛忍不住又往蘇梁淺的方向斜。

大概蘇梁淺之前表現的太過出眾出彩,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是在她的掌控之中,胡公公總覺得她應該也是知道些什麼的,雖然他自己也覺得自己這想法很荒謬,根本就不可能。

蘇梁淺和沈大夫人站在一起,淡然的神色,給人的感覺,有幾分悲傷,並沒有像太後他們那樣的好奇。

胡公公狐疑著,心裏泛起了嘀咕,蘇梁淺這是已經知道什麼了呢?還是對這些事情,根本就不好奇?還是其實也是驚詫的,但是沒有表露出聲色。

胡公公暗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了。

蘇梁淺的左後側,蕭鎮海站著,身姿挺拔,沉著的臉,讓他那張本來就可以做門神的臉,看著更加凶神惡煞,他的目光,也似有若無的在蘇梁淺身上瞟。

胡公公餘光掃到蕭鎮海的時候,忽然想到蕭鎮海先前來的時候說要見皇上,得知他和七皇子見麵,好像也沒有太大的意外。

“告訴皇上,就說哀家來了。”

如果皇上是和其他宗親商量事情,太後或許還會願意等,但是夜傅銘,作為她並不那麼喜歡待見的孫子,太後卻沒有等的打算,也沒有那個禮製。

太後的要求,合情合理,胡公公自然不敢推諉,道了聲是,被蘇梁淺叫住,“既然皇上和七皇子有要事相商,我們就等等吧。”

蘇梁淺和胡公公說完,又將目光投向太後,請求著道:“太後。”

太後當她是因為自己對皇上有所求,如此架勢不好,妥協,“那就再等等吧。”

胡公公道是,感激的看了蘇梁淺一眼,隨後引太後去別處休息,被太後拒絕。

太後隨意在院中坐下。

雖然已經入冬了,但白日裏,太陽最好的時候,坐在太陽底下,就是有風,那風吹在身上,也不是寒涼入骨,不會刺的人不舒服。

“侯爺是來給自己妹妹求情的?”

因為蕭燕和蘇傾楣,太後看蕭鎮海也不順眼的很。

她一貫溫和的口氣,分明帶著譏諷和不滿。

蕭鎮海單膝在太後麵前跪下,“臣自知她這次是犯了死罪,但臣就這麼一個妹妹,多年來相依為命,但臣不忍,不做點什麼,臣不能安心!”

蕭鎮海字字鏗鏘,並不掩飾自己的目的,還有對蕭燕的維護。

太後見他還固執己見,沒有離開,變了臉色。

蘇梁淺看著腰背挺直的蕭鎮海,心想著蕭憑望這點倒是隨了蕭鎮海,站在蕭鎮海的立場,蘇梁淺並不覺得他有什麼錯,反而讚賞。

人,若如慶帝,蘇克明,夜傅銘那般,心裏隻有權勢,隻有利益,隻有自己,和自己的欲望,她反而看不起。

“侯爺還真是重情重義。”

蘇梁淺口氣微涼,倒是聽不出是真心誇讚還是和太後一樣的點撥譏諷。

沈大夫人一臉恨恨,不留情麵道:“誰知道當年蕭家做的那事,是自己一手操控,還是背後有人提點?當年清妹走後,她的那些嫁妝,全被蕭燕占為己有,這些年,蕭大人也從中得利不少吧?要不是淺兒回來,那些東西,至今還白白便宜了害死清妹的賤人,這麼多年,她在九泉之下,必然不得心安!”

沈大夫人這話,幾乎是直指蕭鎮海和這事也脫不了幹係了,同時也表明了自己絕對不會放過蕭燕的決心。

“明珠!”

太後看著沈大夫人叫了聲。

沈大夫人是太後教養著長大的大家閨秀,賤人二字,是不該從她的口中冒出的,尤其還是當著外臣的麵。

沈大夫人當沒聽到,並沒有退讓,“是真正的兄妹情深,還是其他,就隻有侯爺心裏最清楚!”

沈大夫人說完這話後,冷哼了聲,將頭轉向另外一側。

她對蕭鎮海,應該說對蕭家,都是不喜甚至是有敵意的。

蕭家,是在沈家倒後,才在軍中崛起,蕭鎮海也才有機會一步步走到今日的,而在蘇府,蕭燕也是在毒殺了沈清後,取代了她在蘇家的地位。

雖然這兩者,並沒有直接的關聯,但沈大夫人卻覺得這其中並不是完全沒有關係,隻是沒有證據,蕭鎮海又身居高官,不好說罷了。

不僅僅是蕭鎮海,蘇克明也是,沈清的死,作為丈夫的蘇克明,也難辭其咎。

蕭鎮海低垂著腦袋,脊背卻依舊挺的筆直,沒有爭辯。

太後沒有開口讓他起身,他就一直那樣跪著。

比起蕭燕,他現在更加憂心蕭家和蕭有望,當著太後的麵,並沒有頂撞反駁沈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