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拒絕合作(1 / 3)

“樂安,這事朕交給你,你覺得應該如何處置?”

“皇上!”

“父皇!”

皇後和夜向禹齊齊大聲抗議,不滿的很。

慶帝一個冷眼過去,不耐煩道:“你們給朕閉嘴!”

蘇梁淺聽慶帝的口吻,就好像要噴火藥似的,心中了然。

看這情形,這兩人不但在她來之後作死,她和昭檬公主到之前,估計也沒少犯蠢,是以慶帝看到夜傅銘臉上的傷,都不能平息對他們的不滿。

兩人見慶帝動怒,縱然不甘心,還是老實閉上了嘴巴。

慶帝讓蘇梁淺起身說話,其他人,則都還跪著。

“皇上,臣沒什麼好說的。”

蘇梁淺一副不蹚這趟渾水的態度。

“臣之前已經說了,這是皇上的家務事,臣不好幹涉,也不敢幹涉。”

蘇梁淺刻意咬重家務事三個字,虔誠又誠懇。

皇後和夜向禹都覺得蘇梁淺肯定會針對他們,氣呼呼的,都沒反應過來蘇梁淺這話的意思,他們甚至都沒注意她說了什麼,夜傅銘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手握成了拳,低垂著腦袋憂心忡忡的昭檬公主心頭亮了亮,鬆了口氣。

慶帝盯著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的蘇梁淺,也明白了過來,坐直了身子,擰著的眉頭稍稍舒展,看蘇梁淺的眼神,都多了幾分讚賞。

蘇梁淺迎著這種讚賞的目光,繼續道:“如果皇上一定要微臣給建議的話,臣隻有六個字,家醜不可外揚。”

這六個字後,慶帝繃著的臉都鬆了,臉上連抽幾下,似乎是想笑,但是忍住了,那種表情很微妙,但是蘇梁淺知道,自己這提議說到慶帝的心坎裏去了。

其實,從慶帝得知夜傅銘和夜向禹大鬧到現在,他未必想不到這些,但是這話要是他來說的話,夜傅銘必定十分不快。

夜傅銘現在對慶帝,已經是直接的威脅,在慶帝看來,夜傅銘就像個瘋子,對一個手裏捏著自己把柄的瘋子,自然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的好。

皇後夜向禹他們更不能提,隻有她遞這個梯子,然後讓他順著這個台階往下走,這才是最好的。

“你們都聽到了嗎?”

慶帝的目光,從地上跪著的一排人身上掃過,“樂安說的對,家醜不可外揚,尤其是皇室,你們身為皇子,竟然連這個道理都不懂,惹是生非,還爭著鬧著讓朕主持公道,你們是要全天下的人都看皇室的笑話嗎?你們是嫌自己的笑話還不夠是不是?”

慶帝的聲音嚴厲,透著警告。

“父皇!”

一直耷拉低垂著腦袋的夜傅銘抬起頭來,眼睛紅紅的,充斥著不甘心,手指著夜向禹道:“是大皇兄,是大皇兄說話太難聽了,他的事,全部都是他咎由自取,但是他將全部的責任都歸咎到我身上,拿——拿那晚的事笑話我,還說我是……這種氣,誰能忍得了?”

給人養女人兒子的烏龜王八,這種屈辱至極的稱呼,夜傅銘咬著牙,也說不出口。

他一臉的憤色,心裏更像是有團火在燒。

他覺得,所有人,朝堂上所有的文武大臣,雖然當著他的麵笑嘻嘻的,有的甚至還阿諛奉承,但是他們都和夜向禹一樣,看他的笑話,也看不起他。

夜傅銘是極其能忍的人,但想到這些,他瞬間就忍不了了。

他咽不下這口氣,不肯退讓,是因為他將對那些人的怨氣恨意借著這次的事,一並全部要發泄到夜向禹身上了,因為滿朝的文武大臣,他現在根本就動不了。

他堅持要皇上給他個交代,一方麵是自己剛被封明王,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要確認自己的威信,另外就是,給那些明著巴結他,暗地裏卻笑話他想看他笑話的人一個警告。

“那你想怎麼做?你想讓朕怎麼處置你的皇兄?”

慶帝的火氣很大,已經是在質問了,態度表露無遺。

夜傅米眼神黯然,一副自己受了委屈的模樣,“父皇還是和以前一樣,偏袒大皇兄。”

他神色委屈,但那口氣,卻滿是控訴,有些咬牙切齒的不滿,仿佛是在警告。

蘇梁淺站慶帝道:“七皇子這說的是什麼話,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和大皇子都是皇上的兒子,皇上豈會偏心?你雖然快做父親了,不過還是沒做過父親的,不懂皇上的良苦用心,您剛剛被封明王,這時候和大皇子鬧出矛盾,外麵的人會說您落井下石,而且等著一天很久了,這對您的名聲不好,您是多麼良善的人,怎能讓別人生出那樣的誤會?而且,這事您也不是完全沒錯。”

蘇梁淺十分的平和,但是那種就好像闡述事實的平和,更加讓人捉狂,尤其是那句你雖然快做父親了,不過還沒做父親,氣的夜傅銘臉色鐵青,抬頭惡狠狠的瞪著蘇梁淺,仿佛要吃人似的,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

蘇梁淺當沒看到,繼續道:“雖說尊卑有別,但您和大皇子是兄弟,自然也要遵從長幼有序,大皇子說話不經大腦,辦事也從不靠譜,您跟了他那麼多年,又不是不知道,他要像七皇子您一樣明事理,也不至於從太子的位置上下來。”

蘇梁淺有理有據的分析,實際卻是字字戳夜傅銘的痛處,在他的傷口撒鹽,夜傅銘氣的就像點燃的鞭炮似的,都要炸了。

其實,就像蘇梁淺說的,這事,兩人都有錯,鬧大的話,不管是對夜傅銘還是夜向禹某種程度上都是有弊端的。

夜傅銘選擇鬧大,是他權衡了利弊的選擇,但是這事勸是完全可以勸的,就看是誰說,怎麼說。

而且,夜向禹不靠譜,是北齊上至王公大臣,下至黎民百姓都是知道的,根本無從遮掩,也不需要。

夜向禹犯錯是正常的,他們習以為常的麻木,但是夜傅銘卻不一樣。

對太子那種行事一貫荒誕的人來說,常人總是有更大的寬容心。

慶帝看蘇梁淺卻越看越喜歡,他覺得蘇梁淺真是太會說話了。

撿著人最受不了的說,卻半個髒字也不帶。

夜向禹卻不領這個情,看著蘇梁淺嚷嚷道:“蘇梁淺,你什麼意思,我就算不是太子,那也是大皇子,你竟然敢這樣說我!”

昭檬公主拽了拽夜向禹,看向慶帝,隨後又看向七皇子,“七皇兄,我替大皇兄向您道歉,他就是這樣的人,有什麼說什麼,說話不經大腦,這事大皇兄是有錯,但那也是因為你們之間存著誤會,他要說了什麼,您就當沒聽到。”

夜向禹那是字字戳心,夜傅銘怎麼可能當聽不到?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息事寧人。

夜傅銘一個人,哪裏說的過這麼多人,單就一個蘇梁淺,他就不是對手。

夜傅銘完全被架了起來,他不說追究夜傅銘責任,也不說放過夜向禹,就抿著嘴唇,繃著臉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