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梁淺搖頭,自信笑道:“我可不是軟柿子,隨便就可以為難拿捏,太後放心吧。”
太後慈愛的笑笑,還是叮囑蘇梁淺小心,今後少和夜傅銘接觸,也少招惹他。
“蘇妹妹,剛剛真的不好意思,我知道在禦書房你說的那些話,其實是向著皇兄的,我母後現在是諸事不順,被衝昏了頭,才會對你說那些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昭檬公主提起皇後,是一臉的鬱氣。
她之所以比蘇梁淺早這麼多就回來了,最主要的就是皇後根本聽不進去她的話,她就事論事的幫蘇梁淺說幾句,她就說她胳膊肘往外拐。
昭檬公主沒忍住,和皇後吵了一架,根本沒久呆。
她現在覺得,皇後簡直不可理喻,簡直不能溝通。
昭檬公主想到慶帝看皇後的眼神,是急躁又擔心又怒其不爭,這種複雜的情緒交雜,讓她整個人都暴躁的很。
不客氣的說,她覺得她的母後真的是曆朝曆代最蠢最沒眼力見也是最不適合做皇後的皇後了。
昭檬公主心裏期盼著能嫁給蕭憑望,一方麵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再就是,她也想遠離皇宮這個是非之地,還有皇後都遠一些。
那些糟心的事,眼不見心不煩。
“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皇後和大皇子,放心吧,我根本就不在意,也不會放在心上的,你也不要因為這些事情介懷不高興,你可是馬上就要做新娘子了,要每天都高高興興的。”
蘇梁淺安慰著,比起年紀稍長的昭檬公主,更像姐姐。
昭檬公主看蘇梁淺離去的背影,心裏的那口慪氣怨氣怎麼都不能消。
今天的事,她作為旁觀者,皇後和太子所為,實在太讓她鬧心的。
她送皇後回去後,給她解釋,讓她今後不要針對蘇梁淺,說她的壞話,那些對她都沒好處,皇後非但沒聽進去,說她胳膊肘往外拐,還說她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被蘇梁淺灌了迷魂湯,和蕭憑望一樣。
昭檬公主隻要想到這些,就覺得心裏好像有火燒似的。
有這種母後,實在讓她紮心的很。
就皇後這樣的性子,將一副好牌打爛,她一點也不奇怪。
且說夜傅銘離宮,誠如胡公公所想,夜傅銘確實生氣,簡直氣壞了,一路呼吸都是急的,呼哧呼哧的,就是上了馬車,都不能平靜下來,整個人都散發出暗黑的氣息。
他不住的默念著蘇梁淺的名字,一遍遍的仿佛要吃人殺人似的模樣,心中也是一遍遍的發誓,一定要讓蘇梁淺後悔。
“明王,救我,您救救我!”
馬車行經到一半的時候,被人攔了下來,因為攔車的人是突然跑出來的,車夫猝不及防,及時勒住馬韁繩,但因為慣性,馬車出現了很大的顛簸,本來就鼻青臉腫的夜傅銘更是被撞的頭暈腦脹,鼻子都流血了,整個人都要炸了。
要不是隱約間傳來的嘈雜的聲響,讓他反應過來這是在街道,有很多的百姓,他直接就動怒暴走了。
夜傅銘半躺在馬車內,不停的吸氣吐氣調整情緒,讓自己的呼吸不那麼的急促,被人看出發現點什麼。
因為極力的壓抑克製,他的手握成了很緊的拳頭,額頭和手背的青筋都是爆出了,這樣過了好半天,他才讓自己坐了起來。
“明王,您救救我,求求您救救我吧!”
外麵的呼救聲,清晰的傳到了夜傅銘的耳邊。
夜傅銘眉心打結,眼底是很深的戾氣怒意,他伸手撩開簾子,外麵光線明亮,兩邊都站著百姓,夜傅銘又深吸了口氣,眉頭以可見的速度舒展了開來,眼底那些冰冷的讓人生懼的情緒,也全部都藏放了起來。
他掀開簾子,就見馬車的車身前,跪著一人,從衣著和身量來看,應該是個女子,她低垂著腦袋,腦袋垂的很低,根本看不到臉。
夜傅銘曲著身,半蹲著打量,地上的女子察覺到他的目光,緩緩抬起頭來。
女子的臉,都是髒汙,根本句辨不清楚五官,她的頭發也是,髒兮兮的,和雞窩似的打結,不過夜傅銘還是大概判斷出,這是個年輕的姑娘。
少女在夜傅銘打量著她的時候,也看向夜傅銘,見夜傅銘鼻青臉腫的,鼻子還流了血,整個人都是慌亂的。
她當即從地上站了起來,跑到夜傅銘麵前,抱住了馬身,不讓夜傅銘動,“民女聽說,七皇子是菩薩心腸,求求您救救我,我一定會報答您的恩情的。”
夜傅銘看著突然湊近的女子,目光又在她的身上逡巡了一圈,最後落在了她腰間佩戴著的飾物上。
夜傅銘眼角掃向左右的百姓,目光和聲音都更加柔和了幾分,“可是遇到了什麼難處?我能幫你做些什麼?”
夜傅銘沒半點架子,說著跳下了馬車,頓時引來了一陣好評。
女子左右環顧,看著夜傅銘請求道:“如果明王能幫我達成所願,民女做牛做馬都會報答您的恩情的!”
夜傅銘見她左右環顧,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可是要單獨和本王成情?”
女子眼睛含淚,怯怯的點了點頭。
夜傅銘見她這般神態,總覺得眼熟,好像是在哪裏見到過。
夜傅銘收起猜疑,做了個請的動作,“姑娘請上馬車。”
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再配合著他剛被封王的身份,隻讓百姓覺得他沒有半點架子,親和極了,備生好感。
女子盈盈服了服身道了謝,隨後上了馬車,夜傅銘隨後跟上,上馬車前,還不忘和那些圍觀的百姓道別。
夜傅銘和夜向禹的事,根本就沒傳出來,百姓都以為他是因那突然衝出去的女子導致車身不穩在馬車裏麵給撞的,隻覺得夜傅銘當真是菩薩心腸,心胸開闊不計較,滿是讚譽,更有聯想力豐富的,已經譜寫出一部英雄救美,兩人成一對眷屬佳話的美談。
當然,也有不少嗤之以鼻的。
畢竟,夜傅銘現在是要顏有顏,要身份有身份,要說唯一的缺點,那就是有個蘇傾楣那樣的側妃。
對蘇傾楣來說,她也覺得自己肚子裏麵的那個孩子不怎麼光彩,她也沒臉挺著個大肚子到處招搖,夜傅銘見她不出門,求之不得,勒令府裏的下人,誰也不準將她有孕一事宣揚出去,所以蘇傾楣有孕一事,百姓和朝中的絕大多數官員都是不知情的。
於他們而言,那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衝撞出來的女子,怎麼能配得上明王呢?
夜傅銘上馬車後,馬車緩緩啟動。
他坐在馬車內,還能聽到那些百姓對他的讚美,夜傅銘的心情,真正舒爽了不少。
他現在,是很需要民心的時候,也因此,他雖然不怎麼喜歡對麵的女子,不過還是刻意放輕了聲音,“姑娘你想我怎麼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