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機會怎麼會不跟著。
早就聽說繭節上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
小丫頭纏著陸見安幾天,油嘴滑舌的甜言蜜語,各種拍馬的手段使出來,也是為的這一趟。
陸見安拗不過。
誰讓小丫頭特別嘴巴會來事。
她是被哄得心花怒放。
按照徐氏的話說,陸見安心太軟,這麼下去,小五指不準就要學歪了。
陸見安隻好勸說母親,“女人一輩子也就在家的時候能鬆快一些,父母兄弟護著,嫁了人就要當家理事,說不準遇到什麼人家,遇到一些好相處的也不代表沒有瑣碎的拉拉雜雜的事情,要是遇到不知事的公婆,或者不講道理的妯娌,還有打不完的官司。
更不要說生兒育女,本就是九死一生的大事。
能在家裏的時候開開心心的過好每一天,何不讓妹妹過得自在呢。”
徐氏心裏是又難過又心疼。
難過的是,陸見安的話何嚐不是在說他自己,陸見安這輩子想要當個閨女出嫁幾乎不太可能。
除非死遁了。
找個無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
可是那何其難啊。
人活著不是自己個兒一個人,還有數不盡的親戚朋友。
她們扔下陸家的兩個姐姐徹底消失,也不管陸雪寒?
不可能。
所以,陸見安未必說的不是她自己。
心疼的是女兒太懂事,就因為懂事更讓人心疼。
為了他們一家子,陸見安才必須是陸見安。
要不然一個女孩子大家閨秀,一輩子在陸父的安頓下,應該是過得吃喝不愁,過自己琴棋書畫的生活,哪裏需要像現在一樣,風裏來雨裏去的忙活一家子大小吃喝。
天黑的透了也沒工夫歇下。
徐氏很多時候,都看到陸見安房裏的燈,過了半夜三更才滅。
怎麼會不心疼。
自己如珠如寶的養了這麼多年的。
這才有了陸雪寒這一次的出門。
陸雪寒撩著簾子,一臉的新奇。
到了縣城裏,牛車走不動了。
徐蒙山趕著牛車停到大路頭的樹底下,必須著人看著,魏然自告奮勇留下了。
徐蒙山是個男人,今天的繭市還不知道他們師傅要怎麼買賣。
一個男人跟著,比他們這些女孩子強。
就算是跑腿辦事,也比她們兩個強啊。
羅青沒留下,她今天的責任可是負責看著陸雪寒。
陸見安和徐蒙山可是有事情。
陸雪寒要玩耍!自然要人跟著。
羅青就是那個跟班的。
陸見安給了羅青兩吊錢,交代羅青照顧好陸雪寒,尤其是要顧著一些人,這樣的集市熱鬧,就怕遇到拍花子的,陸雪寒年紀又小,很容易被人盯上。
羅青自然明白,帶著陸雪寒去逛集市。
陸雪寒還記掛著上一次買的糖葫蘆呢。
大哥買回來的,太好吃了。
看著兩個身影瞬間不見了。
陸見安和徐蒙山才帶著他們的包袱往裏走。
繭市和縣城的市集分開了。
這邊可都是絲商。
兩個人往裏麵擠。
繭市就在二十八街上,行市會正在給蠶神娘娘敬繭市的第一炷香。
這一炷香的祭拜之後,才是繭市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