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王家財大氣粗,才能這麼做。
一般人家誰舍得抬出幾籮筐的銅錢這般浪費。
就算是金滿銀恐怕也舍不得。
這算下來也起碼有幾百兩銀子。
誰家不心疼啊。
陸見安豎起大拇指。
果然是財大氣粗。
繭市開市了。
立刻路兩邊的鋪子都紛紛卸下門板,早就等待的商人販子也都開始一擁而入。
各個櫃麵上擺著生絲,熟絲,熠熠生輝。
買的,賣的,你來我往的價錢商量。
成交的自然有夥計開始打包,麻布的口袋一袋袋扛上碼頭。
扛大包的腳夫臉上都是神采奕奕,走路腰背都挺直了幾分,走起路來虎虎生風。
這是他們鳳山縣的繭節。
和六盤的熟絲繭節不一樣。
和江南的綢緞節也不一樣。
是他們鳳山縣獨有的。
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一年裏最開心熱鬧的日子就在這幾天。
陸見安和徐蒙山因為繭市的水泄不通,也沒找到好的地方。
除了鋪子裏,外麵的二十八街上也都是擺攤子的散戶。
總有一些散戶自己繅的絲要拿出來賣。
也就成就了街上人頭攢動的攤位。
他們來的其實不算晚。
不過人太多,都趕著繭市的第一炷香,博個好頭彩,也就人滿為患。
兩個人終於到了一處人少的地方。
不過顯然偏僻。
徐蒙山擦著額頭大汗珠子,身上的褂子都濕透了。
“師父,怎麼辦?人太多了!人少的地方也不適合擺攤子!”
陸見安一路打量著。
他們要是賣絲還真的不能這麼賣。
不光是賣不上去價錢,街麵上的攤子賣的絲比起鋪子裏的價錢上自然是少了一成。
而且多半是一錐子買賣。
很少能穩定客源。
也是那些散戶自家會一點點的手藝,並且手藝不精,才會想出的法子。
看了看高高的行市牌樓。
陸見安笑了笑。
“走吧,我們去酒樓!”
起身就走。
“啥?師父,去酒樓?這個點兒,可沒到飯點兒!師父,師父!”
徐蒙山急得跟上去,護著陸見安,人太多,他們一走就要和人摩肩接踵,就怕陸見安那小身板被人擠垮了。
不大功夫,他們已經到了鳳山縣最著名的鴻賓樓。
這是鳳山縣最大的酒樓。
這個時辰的確不是飯點兒,酒樓裏並沒有什麼人。
隻三三兩兩坐著兩個喝茶吃果子的客人。
倒是冷冷清清。
一看到陸見安和徐蒙山進來,夥計把抹布往肩頭一搭,急忙上來招呼。
“喲,兩位爺,喝茶還是吃飯,您是要單間,還是大廳啊?”
“一樓大廳,一壺好茶,四色點心。”
陸見安如數家珍,毫不怯場。
活計立刻有眼色的把他們讓到了大廳的敞亮位置,這裏算是整個酒樓的中央位置。
反正沒人,坐著也寬敞。
看起來也是來做買賣的絲商。
“好啦,你呐,客官請坐,馬上就來!”
給他們撣了撣椅子,就去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