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初五堅信,這繡花針縫合傷口絕對是個獨門秘籍。
往日裏一刀下去,可能人就玩玩。
現在隻不過是用點燒酒淋上,在拿針和線縫上,剩下的傷藥往上一糊。
這不就齊活了。
顧遇人醒過來,這才發現自己應該是在一戶人家裏。
床鋪能夠看出來,人家也是精心布置過的。
處處都是幹淨整潔,住在這個房子裏的主人應該是個利落的人。
好在他一睜眼看到了初五。
自家這個手下,當年是他救了命的,一直跟著他從當兵做他的親衛,一直到現在跟著他到了錦衣衛。
算是個可以生死與共的兄弟。
初五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
他倒是不由得有些蹙眉。
沒想到,最後救他的人居然是陸見安。
不過如果是陸見安,那麼他還真不意外。
當初他遇到陸見安的時候,就感覺到這小子膽子很大。
是個富貴險中求的人。
這種人野心大,還有能力,再加上膽子大,更有些本事。
綜合起來這個陸見安是個敢想敢幹,敢做的人。
自己這一次欠了人家大人情。
這可不是一塊令牌能解決的。
陸見安是在顧遇醒了之後才來看。
一進屋就看到,顧遇居然已經坐起來,初五整端了一碗白粥,站在顧遇床前有點手腳無措。
大概是想喂,可是又怕他家大人不樂意。
陸見安二話沒說,從她手裏接過去碗。
“顧大人,剛剛醒來呢,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先喝一點白粥墊墊肚子。”
這種事情讓初五這個粗人去做,還真是為難這個漢子。
這個八尺的漢子做不了這種精細活。
開始熬了兩天藥,簡直是災難,
不是藥熬糊了,就是添的水太多。
最後李嬤嬤接手之後總算是初五鬆了口氣。
看得出來,顧遇傷勢那麼嚴重,大概跟初五也脫不了關係。
這位就不是一個照顧人的人。
顧遇皺眉,讓一個男人為自己吃飯像什麼樣子。
他想抬起手,自己來吃。
可是身上還是發軟,手指動動,硬是沒把胳膊抬起來。
他現在靠著靠枕能坐起來,已經是意誌力強大,但是這也已經耗費了他所有的精力,畢竟剛剛醒過來沒多久,想要一下子恢複成自己可以自理的狀況,簡直是開玩笑。
陸見安揚起眉毛衝他笑了笑。
顧遇當然看得出來這位眼睛裏明顯是嘲笑。
心裏有了一絲怒意,這輩子他受過苦,遭過罪,被人陷害過,能走到今天自然也有他自己的尊嚴。
被人嘲笑了,這種滋味兒絕對不好受。
陸見安舀了一勺白粥,送到他嘴邊,溫度試過了,剛剛好。
不冷不熱。
顧遇抿著嘴唇,臉色淡然。
“顧大人,您大概應該三四天沒吃東西了。要是再不吃的話,估計下一頓飯還得我來喂。我這院子裏雖然有丫鬟婆子,可是你也知道您的身份不是隨隨便便別人能一窺真顏,所以隻好在下來伺候您。”
顧遇絕對相信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不由得心中莞爾,敢威脅錦衣衛指揮使的人還真不多。
這位陸公子也算是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