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臉色一黑,不由得沉下來。
“大膽,我和你們家主母說話,哪有你這個奴才說話的份兒?難不成陸家現在成了商賈,連家裏都要奴才來做主不成?這是什麼規矩?”
她倒是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弟妹家裏的奴才居然幹出如此膽大包天,哪家的奴才敢如此限製自家主母的主意。
徐氏倒是好性,急忙勸慰陳氏,“嫂子,你誤會了嬤嬤,這家裏嬤嬤是得了安哥兒的囑咐,全權料理後院兒的事務,你也知道我這個性子太軟了,什麼事情也沒個主意。
安哥兒怕我耳根子軟,隨便被誰糊弄了,什麼都不懂也不知道。尤其我們現在是做生意了,更要注意一點點的差錯,可能引來殺身大禍。
所以嬤嬤在旁邊總是勸慰著我一些,省的我做出一些自己不知道但是不合規矩的事情。”
徐氏護著李嬤嬤那是自然,她雖然性子軟耳根子也軟,可是腦子並不糊塗,自然知道李嬤嬤和自己家的安哥兒都是為她好。
自己在家裏什麼都不用操心,日子過的比自家老爺在的時候還舒坦。
心裏自然知道誰對自己好,誰對自己不好。
陳氏真的有些恨鐵不成鋼,沒想到自己這個弟妹現在不光被兒子拿的死死的,甚至後院還保持在一個奴才手裏。
這還了得。
這後院兒裏的門道可多了,撈油水的地方也多的很。
一個奴才居然比主子還厲害,掌控著主子的後院,這到了誰家也沒有這種規矩。
“弟妹呀,不是我說你,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你怎麼能把家裏的管家權交給一個奴才呢,你是不知道這底下的奴才,要是權利大了,一個個的都能反了天。
一個個的恨不得從底下撈夠油水,填滿了自己的腰包。
你家安哥兒他一個男人家自然不懂這些也就罷了,可是你一個女人家怎麼就這麼放心,你看看這滿京城,無論高門大戶還是小門小戶,誰家會把後院兒交給一個外人?
你可真是糊塗呀!
還有你看看小五這才五歲,她能懂什麼呀?這後院兒的事情讓她一個孩子做主,這還不一定要出什麼大事兒呢,你看看你們一離開那陸家連規矩都不守了。
弟妹呀,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這樣下去遲早家裏要被這幫奴才給敗光了。
多虧嫂子今天來了,你還是跟嫂子趕緊回去吧,見了老太太隻要老太太鬆口咱們歸了族裏,起碼有族裏幫你打理,你看看這遲早要出事兒。
而且一旦被人聽說,後院管理的居然是個奴才,這以後說出去誰家敢把女兒嫁到你們陸家來?誰敢兒子娶你們陸家的閨女呀?你這不是生生把一雙兒女的婚事給耽擱了嗎?”
陳氏的話一下子就讓徐氏心裏不痛快了。
“嫂子你誤會了,李嬤嬤可不是奴才,她是喂大我的奶嬤嬤,而且並沒有賣身給我們家。說白了嬤嬤在我們一家三口最苦的日子是嬤嬤一個人當幾個人用,幫著我們操持家裏。
她是我的親人,可不是我們家的奴才。
雖然嬤嬤一直守著奴才的禮,從不逾越,可是在我心裏她和我親娘是一個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