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隱藏在烏雲後的月亮隻露出半邊臉看著這個混亂的世界,看著這群被愛捉弄的人。
高大的徐風穿著卡其色的外套站在她的身邊,看著眼前的水一陣陣的湧來又漸漸地退去,像是人的記憶跌宕起伏。
“你居然敢來,敢來~”
何璐自言自語的說,慢慢的蜷縮著腿,把下巴靠在並在一起的膝蓋上,呆呆的看著紅色的高跟鞋。看著海水的盡頭一輪圓月安靜的懸在天空。
“你知不知道,薑城嫁人了,她嫁人了,再也不是原來那個薑城了”
“我知道”
徐風淡淡的回答。
“你知道?你不知道!徐風,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不知道薑城知道她媽媽的病已經很嚴重的時候是多麼的絕望,你也不知道薑城曾在大雨下像個傻子一樣等了你一晚上卻沒有人告訴他你不在那裏的時候那種無助,你在她最無助的時候不在她的身邊,你為她做的到底有什麼········”
何璐哭著說,用手擦著眼淚卻怎麼也擦不幹淨,她接到薑城電話趕到的時候,薑城全身濕透了,站在路邊神情恍惚的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
徐風沒有說話,他不知道這一切,當他回來的時候,桌子上薑城的結婚請帖璀璨的躺在他的桌子上,她笑著看著他,從來沒有怨恨過她。
“徐風,你滾蛋,你不是愛她嗎?當時你去哪裏了,去哪兒了,為什麼,為什麼不接電話,如果當時你及時趕到的話,薑城也許就不會去找肖宇民借錢,也就更不會有後來的一係列事情,她就不會在媽媽死的第二天就嫁給了那個她一點兒也不愛的人!”
當時他在哪兒呢?是啊,他在哪裏?他不能說,那是他一輩子的心結,一個女生選擇用死來讓他一輩子記著她,她做到了,他每天都在深深的自責裏度過。
“你不說話,又不說話,徐風,說保護她一輩子的是你,在她無助的時候躲著不見她的還是你,你難道就不會傷心嗎?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你有心嗎?”
何璐說完轉身大步走開。大卷發如波浪一樣起伏,影子在沙灘上一淺一深的移動,隨著海浪的拍打,被海水衝刷的幹幹淨淨。
剛剛崴的那一下的疼痛遠不及她為薑城的委屈,她用力的甩下十多厘米的高跟鞋,赤足踩在沙子上,用力的奔跑,讓冰冷的海水來熄滅她心裏的怒火。
“我有心嗎?”
直到她消失在黑夜裏,徐風才敢抬起頭看著她遠去的方向呐呐自語,這句話曾經也有人問過他,可他卻再也沒有機會回答了,她用極端的方式來懲罰他的不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