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看她很急的樣子,了句“稍等”,轉身就去各個藥櫃裏拿藥,待用一張紙包裹的好好的交到阿蠻手裏的時候,阿蠻正一手接藥草一手遞錢過來。
老板突然將那藥拽了回來,拿在手裏背在身後,一雙鼠眼眯成一條縫,盯著阿蠻手裏的十幾枚銅板。
“這麼點兒錢,不夠不夠!”藥鋪老板有些不耐煩,態度與剛才截然相反,叫阿蠻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將手裏的十幾枚銅板往前一遞,阿蠻麵色依舊盛著焦急,“老板,可不可以通融一下,我一定會記得你的大恩大德的!”
“記得有什麼用,我要的是銀子,沒銀子一切免談!”
“可是,我這……”手裏的不就是銀子?
似乎猜到她心裏想的什麼,藥鋪老板更加不耐煩了,“都了不夠,買東西拿錢換,你的錢不夠,我有什麼辦法,我這兒又不是救濟堂!出去出去,湊夠了再來!”
最終,阿蠻被藥鋪老板推搡著趕了出來。
阿蠻隻好去到下一家看看,誰知,其他藥鋪的老板跟這家的態度差不多,隻是,沒有那般蠻橫直接趕人。
阿蠻想了想,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隻好在去下一家藥鋪的時候上手搶,誰知卻被抓個正著,三四個大漢將她摁在地上,奪過藥草,鐵硬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在阿蠻身上,臉上,疼的她悶哼出聲,卻不能掙紮,越是掙紮,他們似乎打的越重,像是獵手遇見了獵物,就差沒將她撕裂了吃進肚子裏。
………………
水靈的臉兒青一塊兒紫一塊兒,阿蠻哆嗦著身子瘸著條腿一拐一拐的從這家藥鋪走出,藥鋪門外早就圍觀了不少人。
這家藥鋪背後是一個當官兒的罩著的,平日裏就喜歡欺生,賣的藥材都比旁家要貴,買藥的人一看貴了自然要去別家買,可別家一聽這人是從他家出來的,別人是怎麼也不敢再賣給他了。
曾經就有一家賣給一個嫌這家賣的貴的人,結果,第二那家藥鋪就關門了。
鄰裏街坊無不哀怨歎息,卻也隻敢在心裏咕隆,哪敢麵上顯露出來,誰都不想趟這趟渾水,巴不得離得越遠越好。
這會兒,瞧見好幾個男人毒打一個姑娘,一個個看得都心驚膽戰的。姑娘一從藥鋪出來,他們都趕緊讓開路,瞥去一眼,四下散開了。
熱鬧看完了,再不走,怕是要被潑鐵水了,他們自然知道。
阿蠻拖著受贍身體靠在牆邊,慢慢滑了下去,疼的她叫出了聲,看著自己兩隻紅腫的手,手心裏空蕩蕩的,這讓她的心也空空蕩蕩的,因為,剛才那些人打她也就算了,竟然霸道的從她手裏將那十幾枚銅板給搶走了。
“走開走開!擋著爺的道兒了看不見?”
有人踢了她一腳,抬頭一看,原來是個乞丐。或許,自己現在這副狼狽的模樣,不定對方將她也當成了無家可歸的流浪者。
阿蠻不禁覺得有絲諷刺,先前,東臨霸同她路過的時候也瞧見過幾個乞丐,她還讓東臨霸給他們錢來著,盡管眼前的這人並不是上次她見過的那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