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平地上,用手拚命的扒找著,黑色的泥土嵌入她的指甲縫裏,甚至刨弄斷了她的一個指甲,可那地上除了肮髒的泥土外,什麼都看不到。
“魂魄,你對我師父的魂魄究竟做了什麼?!”
她的情緒十分激動,“騰”地一下從地上跳起,伸手就要去掐花拂兮的脖子,被大頭揪到一邊,硬生生阻止了。盡管他也被白笙的故事感動,但,保護花拂兮乃他職責所在!
“白笙,這殘魂它根本就不存在。”
“你謊!為了將我收服你居然編出這麼個謊話來,你以為我會信你嗎!”白笙一臉的不信任,顧不上架在脖子上的刀,手一伸,朝花拂兮索要殘魂。
花拂兮無奈的搖頭。
白笙的質疑她大抵猜得到。那縷殘魂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她還在期盼她的師父能活過來,然後同她師父一起,在不離山上過著平淡的日子,哪怕她永遠都隻能是他的徒弟。
然而,這隻是她的夢,花拂兮不過是提早將她叫醒了。
“由墨幻魂,這是靈筆所為,如果不是它的主人在操控,它很難做到。”
“你到底想什麼!”若白笙先前是質疑,那麼現下,已然轉化成了憤怒,若非大頭挾製住她,指不定做出什麼不好的舉動。
看著她這個樣子,花拂兮半晌不忍出口,轉過身去,背對著她,方才道,“那殘魂並念所化,也就是,你的師父在那就已經魂飛魄散了,不是你能救活的。”
“不,我不信,我不信……”白笙整個身子都癱軟了下去,如遭雷擊。下個瞬間,她猛地抬頭,手裏的靈筆朝大頭突然一揮,散出的墨點全都變成一個個的飛刀,靈巧,卻殺傷性極強,直接從大頭的身體裏穿了過去。
一股鐵鏽味傳遍整個味蕾。緩緩低頭,看著自己身體止不住的流血,大頭沒有一絲痛苦的表情。他隻是沒想到,自己也會因一時大意而送了性命,雖然沒有完成王上的囑托,但,這樣,也算是盡職盡責了吧!
“噗通”一下,大頭雙腿跪地,用盡自己最後的氣力朝前麵磕了個頭,直起身來的那一刻,他緩緩閉上了眼,雙手括撐在膝蓋上,石像一樣挺在原地,一動不動。
杏子從沒見過這種場麵,抱著那隻黑木盒的手不住頭般沉重,叫她一步也挪不開,還是花拂兮將她給推到了一邊,若非如此,她也必死無疑。
白笙趁亂逃走,花拂兮立即追了出去,兩人邊飛邊打,邊打邊飛,一躍萬丈高,又從空中打到地上,可最後白笙還是敗下陣來。
“等等!”花拂兮的銀葫蘆變大數倍,剛要將白笙收進去,白笙卻突然喊停。
“殺了我的人,我未讓償命已然是萬幸,你休想再耍什麼花樣!”
“不!不是的!”白笙突然垂下眼簾,兩行淚水便順著麵頰流淌下來,竟瞧著楚楚可憐。她沒有抬頭,像是在自責,抹了一把淚後,方才道,“殺了那人,真的對不起,我實在無法接受師父魂飛魄散這件事,我一時激動,控製不住我自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