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無聲的流淌著,白笙自己也不知道是為哪般。
原來她的爺爺死了。那,是為爺爺?
原來她自己也死過。難道,是為她自己?
亦或,是為了眼前的風莫和白露?
抹了一把眼淚,再次望向風莫的時候,風莫的手裏多了一支筆,比平常用的筆要大些,筆頭掛著個紅色的穗子,遞到麵前來,那穗子垂下,一晃一晃的。
“這是……”
“畫筆。”風莫有氣無力的道,“你的記憶裏,全是畫,所以,師父將這靈筆送與你,閑時作畫,險時,它便可當做武器,替師父保護……咳咳……”
一口暗紅的血從風莫口中噴出,灑落一地,連他身上都沾染了些。那血,順著他的唇角一路下滑,凝在下頜,又突然滴落,像是一滴血紅的珠子。
要是珠珠在,它一定會喜歡的吧!
“師父,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白笙反應過來,捧著風莫的臉的淚。
他顫栗著將手裏的畫筆給了白笙,看一眼懷裏早就發脹的人兒,安心的笑了。
“笙兒,水輕,就交給你了,師父……走了……”
風莫一動不動的跪坐在那兒,懷裏的人還緊緊被他擁著。下一刻,他的身體就飄飄渺渺的一點點化做煙,散在空鄭
白笙恍恍惚惚的仰頭望著,當意識到師父真的要離她而去的時候,“騰”地站起身,揮舞著雙手,拚命想要抓住師父的殘魂,然而,那一縷縷分散成煙的殘魂越飛越高,越飛越高,任她跳的再高也夠不著一分一毫。
沒幾番打鬥,東臨司唐就敗下陣來,被楊采歡擒住雙手不得動彈。東臨司唐強硬的掙紮,頭上的高帽掉落下來,在地上滾了幾滾,終於一動不動的躺屍一樣的躺在那兒。
“娘娘,父……王上可知道你會武?”剛才,楊采歡用的的確是武力,但和宮裏栽培的暗衛不同,這種陰柔的招數真叫他看不出門道來。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一旁的梅姐早已將受贍脖子簡易的包紮了,這會兒,她正拿長劍正要砍東臨司唐的腦袋,卻被楊采歡攔了下來。
!
但很快,她的表情便恢複如常,叫人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什麼。眼珠咕嚕一轉,又似乎想到了什麼讓她高心事兒,不禁掐著東臨司唐的下巴笑得正歡,然後,突然將他放開,在東臨司麵前一拽,兩人紛紛倒地。
“來人啊,快來人啊,娘娘遇刺了!”一旁的梅姐高聲呼救。
東臨司唐也是覺得奇怪,先前那打鬥的聲音都沒能將人給引過來,這會兒,被這女人一聲喊,卻全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一股腦的湧了進來。有侍衛,還有三三兩兩的侍女。
楊采歡本就穿的鬆垮,見人進來,她忙將半敞開的衣裳往麵前攏了攏,雙手抱著自己,歪坐在地上,眼淚來就來,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
“刺客在哪兒?”
“就是他!”梅姐指向東臨司唐,“他試圖行刺娘娘,見我們娘娘生的貌美,還趁機,趁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