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這畫皮師已經當到膩了,客人流水一樣的湧來,這導致她幾乎每夜裏都要重複著一樣的事情,畫皮,畫皮,除了畫皮還是畫皮,所以,她最近連話都變得懶散、敷衍。
努力汲取了整整一年的精氣後,她終於可以去到九重了。或許也因為精氣的緣故,她的臉都不曾有任何變化,可能,也有靈筆的功勞?
白笙不知道,她不過是想變成師父喜歡的樣子,哪怕是披著魏水輕的皮。她也會在心裏琢磨著,要是師父醒了,第一眼看到她,一定會是一個大的驚喜。
要上九重了,本是瞞著珠珠獨自一人去的,卻不想被它逮個正著,使勁兒扇動著鳳翅,珠珠表示,她去哪兒,它就要去哪兒,不然,絕交!
無奈,白笙隻得帶著它。
還沒到宮,白笙就氣喘籲籲,以為是不適應宮的環境,卻不知,真正的原因是因為她資質淺薄,若在上待的時間長了,自然會難受,加之白笙是以汲取饒精氣所修的妖術,這樣一來,吸入仙氣就會更加難受。奇怪的是,載著她害她也跟著摔了個四腳朝。
四個把守南門的兵手持仙戟將他們逼迫在地,白笙是第一次上這九重,不免有些忌憚,可突然想到師父,她像借了個膽一樣,迅速撈出藏在袖子裏的靈筆,朝那幾個兵“咻”的一下劃弧形揮去。以為不過是兩個好奇上的妖,以前並不是沒有發生過這事,四個魁梧的兵並沒在意,想著恐嚇恐嚇便推他們下去,誰知這回竟大意了,著了他們的道。
珠珠身子雖大,卻極其靈巧,見狀,趕緊馱了白笙從正門飛了進去。它一向聰明,周圍都有堅不可摧的結界,可那正門卻沒有,有的隻是剛才那四個笨的跟頭豬一樣的蝦米。
果然,一飛就進去了。
繞著上空來回飛著,他們兩個都顯得不安。白笙沒想到這宮這般大,聚魂燈應該是很的吧,那它到底被放在何處了?
珠珠一樣著急,輕聲叫喚著,似乎是在發出警告:想好了沒,能不能速度點,蝦米就快要追過來了!
白笙的腦袋開始有些發脹,時不時喘著粗氣,她感覺自己不太能在這九重上久待,不然,遲早會氣竭而亡,必須速戰速決才好。所以,趁著他們,白笙隨意指了個地方,讓珠珠載著她藏到那兒去了。
又看一眼女子,笑得更開心了。
一來到這家客棧花拂兮便瞧見了坐在門前的邋遢女人,據店二,這應是個叫花子,四處流竄,這才到了此處,他家老父親好心才任她進院兒來,在這店門口晃蕩,偶爾也給她點兒吃的,隻要不打擾客人即可。
店家提到她,便這是個瘋瘋癲癲的叫花子,讓花拂兮最好不要去管她。
叫花子,花拂兮覺得倒也貼切,但要瘋瘋癲癲,這她到沒看出來。
她坐在門邊,背著太陽,陽光傾灑在她身上,整個人都散著白色的光芒。花拂兮看不太清她的表情,隻是,她似乎一直盯著她身後的那個女孩兒在看,寸目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