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轟隆!”如同奔雷霹靂的邪氣重拳正中力王鬼正麵,打得這家夥隻是慘號半聲,魂體就已經在瞬間迸碎湮滅,連渣滓都沒剩下。
但服下邪氣妖珠的不良反應,也出現在了陳賁身上,讓這家夥用手捂住腦袋,發出陣陣痛苦低吼:“呃、唔呃呃呃……”
“不好,沒了力王鬼,這家夥想殺我就像碾死一隻臭蟲那麼容易,趕緊走!”想到這裏,封祥慌不擇路,就往前麵跑,可是這家夥卻沒注意到,自己走的方向,是通往伊水妖族遺跡那邊。
“呃啊啊啊——封祥啊啊啊——”
陳賁的額頭青筋亂迸,他的腦子被體內過剩的邪氣折磨得痛苦不堪,這家夥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把我害成這樣的人,就是封祥,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噌噌噌——”電光火石間風聲陡起,怒火遮眼,渾身暴現駭人邪氣的陳賁向著對麵疾追而去。
……
另一邊,陸興和眾多手下被幾隻詭異妖獸襲擊,對方把其餘人全部襲殺殆盡,圍堵陸興的時候,卻有兩隻妖獸突然身軀爆碎,當場湮滅。
見此情景,饒是平時殺人不眨眼的家夥,也得嚇尿了褲子,陸興也不例外,他腦中就隻剩下逃命的念頭了。
“唰!”拔身似電撒腿如飛,陸興顧不得其他,朝著前方便跑,因為還有兩隻妖獸在原地顫晃身軀、步履艱難,他不知對方會不會暴起傷人,安全起見,先跑為妙。
可就在下個瞬間,陸興突然泛起一種背脊發涼、汗毛倒豎的悚然感覺,因為身側後方,似乎有個鬼魅般的影子,始終保持丈餘距離跟著自己。
“吱吱吱——”霎時間刹住腳步,陸興拽出骨刃吼問道:“是、是誰?!”
“呼——”回答他的,隻是一陣湊巧經過的詭異風聲,還帶著絲絲血腥氣,那是數十丈外,伏屍倒地的同伴們散發出來的。
“呼、嗬、嗬……”陸興好歹也是個半紫境界的家夥,此時被一陣風聲嚇得滿臉駭然失色,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丟人,於是朝著地上啐了一口:“呸!晦氣。”
可是現在,絕不能停下來,耳邊仿佛又聽見那些詭異妖獸的低嚎聲,陸興哪裏還敢怠慢,身邊的同伴已經死光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去找陳賁和那兩個禦鬼師,要不然,遲早是死路一條!
“跑……”心中剛剛泛起這個字,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卻在瞬間再次出現了。
“嗤——”撕裂空氣的輕響霎時響起,一隻挾裹勁風的獸爪赫然撓向路興背後。
“呀啊!”這家夥哀叫一聲,突然向前合身猛撲,堪堪避過致命一擊,“嚓!”隻可惜躲得不太利索,背脊上衣甲碎裂、鮮紅飆飛。
“呼!噠、噠、噠……”
陸興趔趄著向前幾步,那偷襲他的妖獸這時就站在身後丈餘的距離,此獸一晃迎風抖動的鬃毛,周身劈裏啪啦遊走著亂竄蛇般的電勁,它朝陸興一咧嘴,登時顯出滿口尖牙利齒。
“呃?!畜生,你竟敢偷襲我!!”
要對方沒有現身的時候,陸興驚慌失措、心中畏懼,那是因為看不見敵人蹤影,不過現在,那種心情卻被高熾的怒火取代。身後的傷口不斷產生異常灼熱的劇痛,陸興倏地大吼一聲:“老子宰了你!”
“唰唰唰!”雙拳霎時間彙聚無數半紫之境的狂勁,陸興發了瘋似的屈膝蹬地,“嘭”的一聲疾竄過去揮拳便打:“殺!”
妖獸這一回卻是不慌不忙、不躲不閃,好整以暇揮爪迎擊。
“乒乒乓乓!”雙方硬撼十餘記,陸興凶心大盛,陡忽雙拳直搗:“你的力量不過如此,看我敗你!”
“呼——”這威猛無儔的一雙拳勁轉瞬即至,將對方身軀砰然擊碎,下一刻,陸興心中大喜,可卻突然意識到不對勁:“糟了,擊中的隻是殘影!”
“嗷!”桀驁獸吼霎時驚動地,眨眼間陸興身後的妖獸反攻開始。
“唰——砰砰砰砰!”接二連三的利爪重擊全都落在他背上,陸興身軀呼的向前疾飛,他還在半空噴出大蓬紅霧:“噗——”
“咣!”重重摔在塵埃,此時此刻,噴血的陸行發現自己和對方意外拉開了一段距離,登時咬著牙翻身躍起,而後照準身邊巨大岩石就是一拳。
“呼——砰!”
“嗖嗖嗖——嗤嗤嗤——”無數岩石碎片向四周飆濺疾飛,那妖獸赫然一驚,身形疾晃之間挪移出去老遠,陸興趁機拔腿便跑。
隻是數息工夫,這家夥就已經倉惶逃到伊水妖族遺跡入口附近,突然看見對麵出現一道人影,原來是那個禦鬼師封祥,二人對望一眼俱都感到驚愕,一時無言以對。
時遲,那時快,從封祥後麵追來一人,呼的砰然落在這家夥身側,正是吞下邪氣妖珠、心智陷入瘋狂的陳赫,下一刻,此人重拳已經砸在封祥身上:“砰!”
“呃啊!”重拳的封祥登時噴著血霧飛向陸興,狼狽不堪的摔在他腳邊。就在下個瞬間,封祥這家夥急中生智低吼道:“陳賁瘋了,要想自保,咱們一起對付他!”
聞聽此言,陸興大驚失色,他下意識道:“老子現在是自身難保……”
“呀啊啊——”渾身縈繞邪氣的陳賁驟忽暴吼疾竄,噌的一下撲來,這家夥現在被邪氣侵腦,不認識別人,隻知道封祥是把自己害成這樣的大仇人,他要殺了對方,誰要是擋了自己的路,照殺不誤!
“砰砰砰砰!”照準麵前的陸興連轟十餘拳,這倒黴家夥被陳賁打得連噴幾口黑血,他嘴裏大罵道:“混賬東西,連老子都打,你真的瘋了?!”
就在此時,成功利用陸興吸引了陳賁注意,封祥哪裏還敢耽擱時間,立刻轉身就逃,好巧不巧,正好和對麵撲來的妖獸撞了個對臉,對方毫不猶豫的揮爪拍落。
“嗤啦!”封祥這子半邊臉頰和左耳被利爪硬生生扯了下來,疼得他哇呀慘嚎一聲,撲通坐倒在地。
與此同時,一個突兀的聲音赫然響起:“謔,咱們才一會沒出來,這裏居然變得如此熱鬧?”
這個聲音響起之時,驚得封祥和陸興二人臉色劇變,原來話的正是關橫,他身後還跟著卿凰、若桃、黑和馬腹。
“糟糕,這群家夥已經出來了。”陸興原本打算和不少手下準備伏擊關橫等人,可是全被那隻詭異妖獸破壞,如今陳赫發瘋,封祥是敵是友他也搞不清楚,腦中可謂是一團漿糊。
“七鬼,上,圍住他們,尤其是不能讓‘那家夥’跑了!”
關橫此時哈哈一笑,又接著問卿凰身邊的猰貐、封豨和修蛇之魂:“你們確定那就是雙尾禦雷犴嗎?”
“沒錯。”猰貐叫道:“這回可千萬不能讓犴跑了,這家夥的速度如同疾風閃電,稍有不慎,你就抓不到它了。”
“嗷嗚嗚嗚——”
時遲,那時快,七道魂影霎時間朝著三個人和禦雷犴圍攏過去。那陳賁此刻被邪氣侵腦,瘋癲如虎,心中隻有“殺死封祥”這個念頭,根本就不在乎旁邊的七鬼,當下不顧一切嚎叫著向對方撲去。
“呀啊啊——別過來!”下一刻,封祥躲避不及,被陳賁摁倒在地,這家夥揮起拳頭,不斷向對方頭臉軀體捶落:“砰砰砰、啪啪啪!”
最初數息間,封祥還發出幾聲瀕死慘嚎,可轉瞬就已經被徹底打成了一堆肉泥。
“嗷嗚!”渾身沾滿對方的血肉,發瘋的邪化陳賁頓時昂首咆哮,他的頭頂倏忽浮現出一股本源魔魘之影。
見此情景,關橫臉色驟然一沉:“哼,已經徹底邪化,既然如此,送他上路。”
“呼——嗖!”電光火石間,嬰白鬼揚腕抖手,將一股熾烈原火勁飛擲而出,不偏不倚落在了陳賁身上,這家夥已經失去理智,沒有思考能力,任由這火勁將自己焚化為飛灰齏粉。
“陳賁?!我的呐。”見到同伴慘死,陸興嚇得渾身栗抖,關橫看到那隻詭異妖獸,也就是雙尾禦雷犴的臨時肉身已經舍了陸興,此時要奪路而逃,他立刻吼道:“用土行之力困住它。”
“呼——唰唰唰——”七鬼在空中齊刷刷施展土行之力,在地麵上掀起丈餘高一座“土牢”,這是之前關橫在祖靈池底部,學來的招數,曾經困住過他自己,現在用在禦雷犴身上了。
“呃?!”見到雙尾禦雷犴被擒,陸興認為機會難得,轉身就想開溜,誰知道馬腹占東、卿凰在北,若桃攔阻西邊,頓時將他三麵攔住。
“你們……”陸興此時滿嘴發苦,要最倒黴的,就是他和陳賁這一行人了,想要埋伏馬腹將其生擒,結果卻遭到莫名其妙的妖獸襲擊,導致同伴死光不,陳賁更是發瘋暴走。
這個時候的陸興,簡直是有苦不出,可就在下一刻,馬腹陡忽大吼一聲:“畜生,傷害本族長老碧桑、在南鱸湖偷襲本族長的,肯定是你的同夥,老子拍死你!”
“呀!”此時的馬腹帶著滿腔怒火急於報仇,又想試試掌中木靈樹棒的威力,立刻疾縱上前掄棒便砸:“你去死吧!”
“呼!”這一棒挾裹馬腹半紫之境氣息,威力堪稱狂猛無儔,陸興早就是傷疲滿身,可躲閃不及,隻能用雙臂聚集全身靈氣,硬生生迎了上去:“嗨。”
“砰——哢嚓!”
陸興這家夥左胳膊登時寸寸斷折,他自己再次噴血倒飛出去,撲通栽倒在地的瞬間,他慌忙探手入懷想去摸索東西,若桃見狀疾竄而上,揮起吞雷刃瞬間劈落:“想要吞下邪氣妖珠?做夢!”
“噗!”陸興右臂被斬斷,迎上飛向半空,若桃從旁邊疾掠而上,將其踩在腳下:“別動。”
“嗷嗚、嗷嗚!”
“砰、砰砰砰!”
此時此刻,雙尾禦雷犴用身軀拚命撞擊困住自己的土牢,可是每當那些柵欄斷折的瞬間,七鬼都能迅速抽取土行之力,將土牢修複。猰貐之魂揚聲叫道:“卿凰姑娘,快點吹奏竹笛,快呀!”
“噢。”時遲,那時快,卿凰迅速吹起笛子,那悠揚曼妙的聲音湧進土牢,暴躁凶戾、上下竄動的聽見這個聲音後,驟忽渾身顫抖,繼而痛苦不堪的就地翻滾慘號:“嗷嗚——嗷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