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流離眸光一閃,並未計較他話語中的粗俗,急急地開口,“你既然已經知道我心有所屬,何苦還要這樣害我?”
夜斯洛挑眉,停頓了一下,突然又綻放笑容,“你在套我的話?”
並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句。
“男子漢大丈夫,敢做不敢當嗎?你敢說,影兒十八歲生日那天晚上,你沒有夥同她一起給我下藥,然後把我誘進你的房間……”
“no、no、no……”夜斯洛修長在食指在空中虛晃幾下,表情比最純白的天使還要無辜,“你為什麼一定要把人心想得這麼齷齪呢?寶貝……”
“那是因為你們兄妹做的比這更肮髒齷齪百倍……”
“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隻要記住,無論我做了什麼,都是因為我愛你!”
——說出這樣的話,簡直就是恬不知恥!程流離氣得睫毛都在輕顫,為避免自己又做出什麼後果難料的事情,隻能狠狠扭過頭去,不再搭理這頭畜生。
身後,夜斯洛還在不知深淺地開口:“離離,生氣了?”伸手觸上她的肩頭。
“把你的髒手拿開!”程流離閃身,避開他的觸摸。
夜斯洛悠悠歎了口氣,“知道嗎?離離,你真的被人寵壞了,像你這樣的脾氣,真的不知道哪個男人能受得了你……”
程流離的眼前,突然驀地出現一幕場景:
一個身穿薔薇莊園女仆服裝的年輕女人,伏在綠草如茵的草坪上,淚眼婆娑,不住地哀哀懇求,“阿倫少爺,小蓮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您放過我這一次,下次小蓮再也不敢對流離小姐不恭,再也不敢了……”
14歲的程流離回過頭來,看著身邊薄涼倨傲如王子的少年,“算了,放過她吧,她也隻不過是對我說話聲音大了點,態度不遜了些,算不了什麼的,再說,我又不是薔薇莊園真正的主人……”
楚易倫低頭俯視著她,琉璃般的陽光晶瑩地跳躍在他俊美如斯的臉上,下巴到脖頸處有著筆挺優美的線條,他在笑,冰綠色的眼睛卻深如寒潭,“在薔薇莊園,可以有人對我不敬,但我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觸犯忤逆我最心愛的女人,知道嗎?——動手!”
保鏢手中掄起手中拇指粗細的皮鞭,一鞭鞭抽在年輕女仆的身上,伴隨著聲聲慘叫,斑駁的血跡滲透出來,暈染了身上天藍色的女仆服。
“阿倫——”程流離抓住少年的胳膊,祈求的目光殷殷傳遞過去,“我本來已經……唉,你又何苦再為我豎敵!”
“……8、9、10……”保鏢掄一皮鞭,口中吆喝一聲。
“阿倫,停下吧,算我求你了。”程流離再次祈求,輕輕撇過頭去,不忍再看地上已經被打得蜷縮成一團的女仆。
“不行,30皮鞭,少一下都不可以。”楚易倫淡淡地開口,身形不動如山。
“要不,你解聘她好了,你這樣隨意打人是犯法的!”程流離提出另一種解決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