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病房中,醫生們焦頭爛額,如熱鍋上的螞蟻忙忙亂亂。
營養腦細胞的吊針掛上了……
促清醒的肌肉針從手臂打進去了……
活躍腦生物電的藥水喂進去了……
頭顱各穴位的針灸紮上了……
忙忙碌碌到次日清晨,程流離終於睜開了雙眼。
可是,她卻不吃、不喝、不說也不動。
昨晚在她昏迷的時候,眾醫生已經為了做了雙側淚囊疏通術,因為這個手術並不大,隻需局部麻醉,所以就在病房動了手術。
現在,她的雙側淚囊是通暢的,再也不會流出血淚來,可是,她的眼睛幹澀得連一滴透明的淚滴也沒有。
夜斯洛走了進來,揮手示意眾醫生可以滾蛋了。
熬了一晚上的醫生們如蒙大赦,動作快得像是一群身穿白衣的鬼魅,嘩一聲消失得幹幹淨淨。
“流離,覺得怎麼樣,好點兒了麼?”輕輕坐在程流離身邊,攬住她的肩膀。
程流離無動於衷地坐在那裏,任由他抱著,整個人猶如泥雕木塑,連目光也是毫無焦距。
——她這樣醒了,又和沒醒有什麼區別。
夜斯洛大掌捧住她的臉,強迫她麵對著自己。
她的目光仍是飄渺杳遠,似是看不到他般,視線穿透他停留在不知名的遠方。
“流離,你醒醒!楚易倫已經死了知道嗎?就算你把眼淚流幹血也流****也是再也回不來了,死了!燒了!化成一捧灰埋在地下了!懂不懂!”
依然毫無反應。
“你母親的病又加重了,你再倒下,誰來照顧她?”循循善誘地。
……
“學校已經催促你去上課了,你必須盡快好起來,不然學校會將你除名的知道嗎?”威逼地。
……
“你不是想成為一名大畫家?還想開畫展嗎?隻要你願意,我可以馬上幫你開畫展……”利誘地。
……
“你再這麼不說也不動,信不信我要你好看!”惡狠狠,獠牙畢露地。
……
可是半天時間過去了,不論他說什麼做什麼,溫柔若水也罷氣勢駭人也罷,程流離就是保持同一個狀態,置若罔聞!
眼神懵懂,神色迷離,好像自己將自己隱藏在一個透明的玻璃罩子下,外周的一切環境都與她無關。
她既不接受信息,也不肯輸出信息,仿佛是個與世隔絕的絕緣體。
下午,夜斯洛終於接近崩潰。
與此同時,在外地出差的心理健康專家終於被緊急召喚回到醫院。
在了解了程流離病情發展的前因後果後,再經過一番精密的測試,專家收起所有圖冊與儀器,招呼夜斯洛來到另一間辦公室,麵色非常無奈地開口,
“夜總,流離小姐現在的狀態極其不容樂觀,楚易倫的去世顯然帶給她難以承受的打擊與災難,直接導致她出現抑鬱和自閉的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