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斯洛紋風不動,保鏢們粗壯的胳膊將程流離架在安全距離之外,她的張牙舞爪甚至連他的衣風也觸不到,顯得分外可笑。
“區區一條項鏈,還入不了我夜某人的法眼,我隻不過放出風聲,你不再是我夜斯洛罩著的女人,自有數不清的劫匪前赴後繼等著對你下手!”
眉心輕輕抖動了下,程流離自然不會知道,打劫並將她打傷的那名劫匪,警方是永遠也不會找到他的蹤影了,因為那個人已經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並且,死狀極慘。
“是嗎,既然如此,那就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請不要再來糾纏我!”
夜斯洛眸光更深,“程流離,這樣的日子你捱得下去嗎?你又能苦苦撐得了多久?你母親的疾病需要更好的醫療和生活條件……”
“我完全負擔得了,”程流離打斷了他,“我也會把母親照顧得很好,不勞閣下操心!”
“那好,”夜斯洛的笑容意味深長,調侃味極濃,“看來這場遊戲是越來越好玩了,我再給你一周的時間,等你來投懷送抱,不過——”他涎笑著垂下臉來,直勾勾地盯著程流離,語氣卻是冰冷的,“我看甚至用不了那麼久……”
打了一個響指,鉗製著流離的那幾名保鏢同時鬆手,程流離活動活動被扭得發酸的手腕,冷笑著,“那你就繼續做夢吧。”
推開距離她最近的那名保鏢,速度很快地邁步離去。
身後,夜斯洛地獄撒旦般的聲音如影隨形,“我會讓你跪下來求我的!”
程流離豎起風衣的領子,充耳不聞,腳步愈加匆匆。
完全沒有看到,身後夜斯洛的表情暴戾冷峻,仿佛是來自最黑暗地獄的俊美撒旦,冷漠嗜血的光芒在眼底滋生,有著足以凍殺一切的寒意。
……
回到家中,夜幕已經深沉,站在破敗的樓棟前,仰頭看向自家的窗口,昏黃的路燈將她纖長的身影拉得更長。
最頂層那扇小小的窗口,母親的側影時不時在窗前晃過,看樣子,正是在焦灼不安地等待她回家。
程流離將畫夾緊緊抱在懷中,以最快的速度,從一樓上到六樓。
來到五樓,已經聞見從自家房門處飄出的飯菜香,站在門口,剛敲了一聲,房門已經應聲打開,程琴一臉慈藹的笑容,遞上拖鞋,又伸手接過流離肩上的挎包和手中的畫架,“快去洗洗,馬上開飯了!”
“媽,”流離不滿地嗔道,“不是說了讓你不要等我嗎,怎麼到現在才開飯?餓壞了怎麼辦?醫生不是說了……”
“我不餓,”程琴笑笑,麻利地從廚房上菜,“再說,一個人吃就是沒胃口嘛。”
看看飯桌上,青菜豆腐,涼拌筍絲,西芹百合,青椒肉絲,還有一個西紅柿蛋花湯。
雖然四菜一湯,有葷有素,有涼有熱,看起來也是色香味俱全,可是到底是太素了些,比以前在薔薇莊園的菜式不知道樸素家常了多少。